PO18

第101章 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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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蕙就给派出所打了电话,汽车、面包车、摩托车赶来,也没有抓到人。汪燕后悔的是:当时孔老板给红包之后,为了顾及面子,她没有立刻打开,这就是上海民间流行的一句话:“死要面子活受罪。”真实的写照。
    汪燕哭了,在没有抓住嫌犯之前,她高兴不起来,兼职,到头来是南柯一梦,不过,上月挣了1万,聊解她内心失机的自责、对偷盗者螃蟹的恨。
    “人面兽心的东西,咒你将来找个泼妇、大破鞋,一辈子不得安宁,不得好死!”她哥汪海涛也没有办法,派出所找不到人,他也没有预先安放追踪器,可以随时找到嫌犯。
    汪海涛只好安慰他妹妹:“到年底给你买个新的,你晚上学习还要去,叫兰姐陪着,吸取这次教训,不要轻易相信人。”
    大约安静了两周,汪燕想兼职这晚饭也是不好吃的,暗伏凶险,而晚上她再也不能倒到床上就睡,xiongshang好像有螃蟹抓,热呼呼的。
    不是想孔老板,却是想幻象中的白马王子,如果真有那么个小伙子,对她一望深情,那该多好。
    可是,在她认为手机再也找不到、准备买新的时,有人给她把盗走的手机,通过邮件寄给了她,看地址,就在本区。
    拆开邮件以后,先给手机充电,有一点电了,打开看,她的心再次跳到胸口,但一会儿她平静下来。令她惊奇的是:寄来手机的人,就是经常给她发短信的机械人,这个人是谁?
    秦总经理被拴在袋子里,被两个人一前一后攥着,像荡秋千一样荡了两下,在空中打了个问号,接着听到“轰”的一声。
    面对死亡,秦总经理的灵魂已经出窍,似在空中坠落的刺激使他灵魂和肉体收缩到极限,脑子陷入混沌世界,等待地狱出现,阎王的审判。
    他是信鬼神的,今年初八麒麟公司新年开工仪式,他亲点祭祀桌上的檀香和大蜡烛,那条七八斤的大草鱼、一筐锡箔、两筐金黄神纸、两筐500元、1000元、100元的冥国银行的冥币,都已经给了神和野鬼了,怎么还会出现出现这样的噩梦?
    水从麻袋外淹进来,他和袋子一起下沉,他嘴巴大开,刚才空中打弧时吓的,水毫不客气地先入嘴,他吞了两口,呛得他从噩梦中醒来,他先活动背后的手,手腕被系绕着,头顶袋口,袋口并没有栓死,不曾打死结,秦总经理一下明白为什么这样?
    他屏住气,坐起横着的身子,两手撑着站起来,听到水的嗡嗡声,他不由自主吸一口气,嘴和鼻子都吸进水,他全身力气向上顶,袋口被完全挣脱开,他站在水里,恨恨地大吸一口浑浊水上的夜气。
    不过,这是臭水沟,他闻到污泥的陈臭味。沟不深,水淹到他脖子,他再扭动背后的手腕,绳子松了,原来是他们挑选的纸绳子,他用过这样的绳子,那么,他们是。。。。还是其中有人想救他?
    手腕完全挣脱了绳子,还麻木得失去知觉,他两个手举出手腕来,在水上互相碰击,反复多次,麻木有所好转。大夏天,水是一点不冷,稍有点热,他看见了围绕厂区的围墙,以及围墙上露出老板别墅的上半身。
    他一个狗爬式、举着手、似走似浮地移向沟边,水面上冒着大小水泡泡,鱼儿跃、田鸡跳,月亮从乌云出来,他看见水面上青萍荡漾,“救命啊。。。”他爬上沟沿,他只喊了一声,马上想到被人看见,将为成为千古笑话。
    “这狗样的,原来是你!”他看见一棵树后躲着一个人,好像是王二麻子,就出气似的大呼一声,“你这人模狗样的,躲在这儿干什么?老子在洗澡,你偷看干什么?”
    王麻子转过身去,拔腿就跑。
    王麻子是第一个报案的,他先打电话给110报案,第二天又去了凤凰桥镇镇派出所报案,所长沈云鹏亲自接待他,让他在沙发上坐了,给他倒了杯茶,递了支烟。
    沈所长叫侦破科的小玲做记录,小玲打开笔记本电脑、嘁嘁嚓嚓做记录:
    我昨天夜里,打麻将回来,大约一点左右,想到老街东巷洗头敲背,赢的钱在袋(兜)里叮当响,叫得不行,丢掉两个它就惬意了。
    我走小路穿过去,路边是一条沟,沟里满是青萍,大月亮,圆又圆,从黑云里出来了。田鸡叫,蛤蟆跳,我想这条沟里有黄鳝甲鱼的,正想着,听到对面围墙上有动静,围墙是我们麒麟公司的,一看,墙上骑着两个人,我还以为他们是鬼,吓了一大跳。
    他们干什么?怎么上去的?我就躲在一棵没有修剪的腊梅树后,梅子壳刺我脸,窥见这两个人都戴黑头套,同时朝腊梅树看了看,我一动也不动,屏住呼吸,打枪的不要,不许田鸡跳到河里,你找死啊!
    我想他俩是发现我的,行动加速了,从墙里拖上来一个沉甸甸的的东西,向这水沟里一扔,扑通一声,水就哗啦啦地跳起来了,沟里里开了锅。
    先说这个袋子,也许对你们破案有用。第二天我看见是个老旧的大麻袋,我好像记得在哪里见过,哦,对了,记得了,三年前,我安徽的一个邻居约我上山,用五万伏高压电打野猪,他看守电闸,我看守一条人也走、野猪也走的跑的小路,怕高压电了人。
    这次,大约给阎王爷烧了高香,运气好的不行,两头野猪,一公一母,调情戏耍,一打就是两只。我带了一只纤维袋,一只装不下。
    真的是大野猪,黑毛大野猪,公的獠牙几寸长。附近有个细竹搭成的简易棚子,我去看看是不是有绳子、铁丝之类的东西,原来是个小憨息的棚子,主人要到山坡上打松子了。
    我们那里妇女闲了上山打松子,松子可以做松香,可以卖钱。男爷们喝酒、抽烟的,有时候也去打,挣个烟酒钱。松树满山满坡都是,一个妇女一天要打五六百棵松树上的松子,现在好卖百十来块钱。
    这个棚里有只老旧的大麻袋,角上缝了一块红布丁做记号,布丁已经褪色.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倒了松子就往外走,碰着个人,背着个篓子回来,我知道这是袋子的主,点个头打招呼:“大哥,我借用一下你的麻袋,装一下野猪。”
    我递过一支烟,强颜欢笑,这人鼻梁上有颗黑痣,这样的人有气量,大度,他摘下凉帽,上下打量一遍我,看我不像外人,说;“兄弟,你拿去好了,用完了马上给我送来,我还要娤松子。”
    后来我们宰了野猪后,给他几斤肉,这就是那只麻袋的来历。
    所长问:“这个鼻梁上有黑子的人是谁?”
    “这人姓裴,没出来打工。”
    沈所长又问:“和麒麟公司谁有亲戚、朋友关系?”王二麻子欲言又止,他和汪海涛是铁杆老乡,可二老板(秦总经理)对他有知遇之恩,最近提他为品质部主任,此恩不报,非君子也,滴水之恩,当以泉涌相报,他心里极度矛盾。
    所长说:“你不必太顾虑,目前来看,人没有死,我们只是搞清案件真相,请放心,我们是保密的。”王麻子说:“是汪海涛的姨夫!”沈所长点点头,没有显出太多的惊讶。
    王麻子说:“我看见骑墙的蒙面人,后来站到围墙背上,从下面提上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这时月亮被乌云遮住,那东西荡了几下,被扔进臭水沟里。
    我起初以为是偷得东西,等他们跳下以后,还做了几号,谁知道此时,沟水里突然冒出个水鬼来,惊恐之际,我退了几步,再看,不怕你笑话,就怕你不信,我看到的是一具骷髅。”
    小玲和所长这回真的吃惊不小,所长说;“你宣传迷信我们可是要追究的。”王二麻子笑道:“所长给我一个胆,我也不敢,我一直再练一种叫做太行意拳的功夫,真名叫‘太行意拳九宫桩’,是一个云游民间的道家大师给我传的。
    我练了将近20年,我不动能很快入静,,今晚也许是大师助我、功夫到家了的缘故哦。我当时的确看到一具活动的骷髅,红红的流动的血,不过大约是10秒吧。
    后来,流动的血、骷髅没有了,我看见了一个头上带着青萍的人冒出水面,水哗啦啦向四边涌,水花四溅,水珠飞舞,这个人手舞足蹈,喊:“有鬼,见鬼了。”
    这个落水鬼,慌里慌张,脱出袋子,匆匆爬上沟岸,手里提溜的麻袋甩在沟沿上,看见我就说:“‘鬼,鬼,真的见鬼了’。就开始疯跑,他是不是疯了?骑在墙上的两个人在昏暗的月光里,像两个缠晃的鬼影,倏然不见了。”沈所长说;“你说的前后不一致,你是见证人,你要负责人的,不能想怎样说就怎样说,我希望你以见到的事实说话。往下说,不要重复。”
    我想,老板租赁这200亩地,20年,据说有一亩地是前任总经理米老鼠的地,祖坟所在,是不是不服唐乡长的无理由霸占,而装神弄鬼来作怪了,当时我确实是这样想的。
    两个站在墙上的鬼,从下面拉扯上来一团重重的东西,两人各拽一头,用力甩了两下,就甩到了水沟里了,扑通一声,重重的,水花飞舞。。。”沈所长说:“你刚才说过的,说没有想到、提到的,你是不是也吓坏了?再详细一点。”
    男人一有钱,先想找女人。我王二麻子也一样,这天晚上,我是想上街找翠花,她砂锅似的胸,被烈火烧起时,盖子顶起直冒热气。
    小玲扭头看一下所长,所长说:“别人也来反映过你,说你偷鸡摸狗、爬墙翻窗的。不妨顺便谈谈。你的比喻有意思,干脆去做个说客,凭嘴吃饭,比你在麒麟混得好。”
    我想着,沟边的芦苇也“爽爽。。爽爽”响着,好像也给我鼓掌鼓励,河里的跳的青蛙、游的黄鳝、爬的甲鱼,好像也给我祝贺了。我脑子里,都是如何和翠花上床的事儿。
    她老公今晚出去药杀狗儿,明后日镇上就有狗肉买了。我思谋着怎样进她家,她家是老街上的老老房子,两层楼,木质的楼梯楼板,正面进去有猫狗,房顶上落在阳台上有危险。
    我是喜欢半夜爬到房顶上落到阳台的,她在那里等我,有刺激。我落到她身边,她就抱住我就亲,我惊魂未定,对她说:“刚才来的路上,忽然听到沟对面围墙上有动静,想还有夜猫子半夜爬墙交配哪,这时我走到一棵腊梅前,枝叶密繁,挡住我眼睛。
    我隐隐呼呼看到墙上骑着两个人,这两个人站起来,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眼前出现正在活动的两具骷髅,鲜红的血液在骷髅上、在纵横交错的血管里流动。
    我吓的往后跑了几步,再回头看,就是两具骷髅,荡悠着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我还以为是骷髅的捉的活人死了。往水里一扔,像爆炸了一颗炸弹,吓得我撒腿就跑。。。
    给翠说经过,她也不相信。这就是我所见的经过,我没有撒谎,以事实说话。
    秦总经理失踪了,有人看见他在大街上疯跑,几天来,老板和麒麟公司没有一个人接到他的电话,派出所已经向上一级递交案件,报告案件的经过、侦破程度。
    麒麟公司沸沸扬扬了几天,工人这几天是自由自在的,主管不在,他们开着车、铣、刨床,可以在一边聊聊,还可以看手机、收发微信到朋友圈。
    这就是麒麟公司7·18事件,在几天之内传遍本市凤凰镇各个角落,工人们微信点赞、反对的都有,有的公开在微信上向邹老板发信责备、辱骂的也有。在本市工商界震撼很大,一些企业家认为;无论怎样,对工人应以仁慈为本,不能粗暴管理,不能无休止的加班、加点,应该节制、再节制。
    大约过了一周后,那个炎炎之晚,秦总经理又回到了麒麟公司,他没有工人们想象的那样狼狈,却是白短袖衬衣、紫红领带,他严肃有风度地出现在车间车间人行道上,看表情,似乎没有发生什么。
    车间,晚上九点之前还在正常加班,兰蕙汪燕都在,秦总经理从磨床边走过,兰会站在踏脚板上,秦总经理故意在她身后地上站着,兰蕙佯笑问:“秦总经理,几天不见,干什么去了?”
    秦总经理并不搭话,好像没有听见,只是看着磨床左右甩动,汪燕背着电工三八件也走到了这里,招呼:“秦总,你好,几天不见,我们好想啊,干啥去了?”秦总经理回答说:“回台湾了。哦,明天上午九点,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汪燕“嗯”了一声。秦总经理被劫一事,似乎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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