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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计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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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干自从刘夷进派出所之后,还没有看过她,他反复想过刘夷提出要去派出所时的态度,老实说,他自己感觉到有点忍不住气,他想:也许,她是在考验我的度量,她已经失身于何大山,暗示告诉我能不能忍下。
    他看见她姑娘之眉犹在,而现在这世道,***尚可修复,姑娘之眉也可修画,而如果她有意这样,说明她有意。即使是假,他也要亲自尝试真假,如果是假,玩够了一脚踢开也不迟。
    况且,一个小伙子(他自以为是)想一个姑娘,没有追求到上床共枕,就放手了,是失败。李干想去一趟派出所,以挽救他的败局,可是用什么办法给她展开攻心战?
    李干想了几天几夜,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于是,他把红衣沙荆子和钱大包叫去金沙城酒店,在一个包厢里酒足饭饱之后,提出了此事,请兄弟们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
    沙荆子说:“办法是有的,我们不知她喜欢什么?”
    钱大包说:“姑娘都有虚荣心,爱面子,喜欢不拘小节的小伙子,她跟着那个傻b上派出所,就是考验你有没有诚意。”
    沙荆子说:“第一步,她爱什么,你也采取调查研究的办法,现在微信时代,我们可以发微信给龙川市的朋友,叫他们了解她的底细、爱好。
    第二,给她一部新手机或者叫派出所人还给她手机。
    第三,第三步,叫鲜花店的小伙子代表你,每天给她送99朵玫瑰。
    第四,你叫派出所把那傻b放了放了,也不要那个傻b一分钱,她一定会非常感动,这你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是开放的时代,依我看,你不就是费尽心机要她的身子,身子得到了,你啥也知道了,要不要她做你的夫人,主动权在你手里,不要,一脚踢开也不迟。
    第五,再收拾那个傻b,岂不是一计两得?此计谈不上绝妙,倒是比较实用,请公子考虑!要用特别使她感动的办法使她动心!这要看调查来的情报做出决定。”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李二公子感觉他俩的注意不错,平时厚待有了收获,大喜。于是当夜回去之后,就给沙风所长视频聊天,“老哥,帮忙了,一事先求你?”
    沙风所长上床了,正在玩微信,调看各类带图片的信息。电话“呜呜”响起起来,看到视频出现李二公子,马上叫上身光赤的妻子盖上毛毯,“什么忙?”李二公子说:“听说你们暂时收了刘夷和何大山的手机,能不能还给他们?”
    所长说:“这是所里规定,被拘留的都这样,便于他们反省,出所时还给他们的。”
    李二公子说:“我想和刘夷通话不便。”沙风所长对李干态度的变化,不可理解,是他亲口说:‘既来之,则安之,’亲口说‘把刘夷软禁,按派出所规矩办,’现在又变卦了。不过,”
    沙所长说:“既然兄弟说了,哥还有啥说的,明天就给她,何大山的也还给他?”李干笑道:“是啊,你就行行好吧。”
    沙所长说:“没有想到李公子还有这胸怀,当初你们私了其实也不错。”
    李干笑道:“情况是在不断变化的,此一时,彼一时。猴子上树,鸭子下水,各有高招。现在需要你帮忙,过两天,可能要你放了他呢。”
    这沙所长更不可理解了,反过来一想,这小子害怕了,给10万私了了,一定这样,妈妈。沙所长惘然若失,这10万原打算所里年底发放奖金的。靠罚违反交通规则者,部分上交,罚到那年月够10万?
    第二天一早上班,他喊吴中有“过来一下,”吴中有过来了,嘴里啃着鸡蛋葱花懒卷饼子,“一会儿,把手机还给他俩!”
    这180°大转弯,吴中有不能理解,难道现在的领导就这样时时变化、想这样就这样的?他已经和小商、大亨说好,要收拾他的。为了避嫌,吴中有找了两个闲汉,昨晚在酒馆请了,准备今晚教训他的,这并没有告诉所长,有了手机,他会上告的。
    但他一时难咽这口气,他竟敢还手?后来,他想出了一个办法。这天的晚饭,吴中有比较和气,给何大山送来饭菜,还是一次性的塑料泡膜盒。几天来,何大山每日提心吊胆,怕吴中有来报复,知道自己和人家对打,人家吃亏丢了脸,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时候,他怀疑菜饭里会不会下毒?他脸面很帅,谁能说他的心也“帅?”看看快一个星期了,他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老陈已经不送饭了,不知去向。打扫楼道的,是一个20来岁的姑娘。估计吴中有也怯了,再不会来找茬子了。
    何大山的心渐渐放宽,还以为吴中有认识到自己有错,改偏归正了。因为今晚面上他有了笑意,何大山主动给吴中有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那天惹你生气了,出手打架了,抱歉!”
    可是吴中有并没有说:“我也抱歉!”他说:“你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你随便出入。”
    说着,出门不锁门了,何大山感觉自己随便了。
    再说,小商、大亨没有从大门进来,在派出所围墙下等到天黑,有一处比较偏避,长着一排白杨树,有弓腰曲背的,有划拳伸胳膊的,他俩自带绳子,拴在腰间,先从主干上,再从旁枝下,两人都落在常胜乡派出所后面的围墙下。
    那里地上有荒草碎砖卵石朽木板,小商捡了一个卵石,老鼠叽叽逃窜,原来有灯的,这天晚上没有开,两人先不管绳子,戴上大头娃娃的假面具,从一个后楼门直上三楼。
    何大山刚躺下,穿着和尚领子汗衫,才拉灭灯,门是带上的,他拿一个放凳子兑上,再想今天姓吴的为啥对他改变态度了。只见门被推开,进来两个白乎乎的大头人,吓了他一跳,他本能地坐起来。
    这两个人,一个坨大,身魁,粗胳膊粗腿,这个人一拳朝他脑袋上打来,拳大力道大,何大山一手没有拦住,躲开,被另外一个矮小精干大头娃娃人,一拳击中额头。
    坨大的,连续几拳打击来,何大山躲、拦还算灵巧,身上、脑袋上又挨了几下,钢丝床向外移动。
    坨大的是大亨,抓住钢丝床后架铁管,向外狠力一拉,铁管在水泥地上的摩擦声响起,何大山跳下床来,赤脚在地,他喊:“来人啊,有贼!”
    他按了铃钮,楼上人都下班了,值班的,今晚是吴中有,他这时在厕所。何大山靠墙,立即连奔带打占领墙角,他还是知道一点房中打斗的技巧,本身灵敏机警,躲闪快速,出拳如打鼓。
    大亨力气大,也是三脚猫,知道点打法,跤法,实打时不会使用。小商也是半瓶子醋,胡乱打击可以,真拳真手面对就闷。两人是亡命之徒,但吴中有交待,只是“教训”,不能太狠,手脚不能断,眼睛不能伤。
    小商在围墙下捡的鹅卵石,装在裤兜里,他穿着一身牛仔服、牛仔裤,此时石块握在手里。而大亨一身黑帆布跤衣,跤裤,他以前头脑发热练跤时穿过。他俩逼近角落,就想抓住他手腕,抓不住,就乱拳打击,小商手里的卵石致伤大山多次,他两个拳头,人家四个拳头,他又没正式练拳学武,慢慢敌不过了,被抓住手腕一条胳膊往外拽,连踢带打,搏击至房中央,一个抱住他胳膊身子,一个下面使绊子,何大山被按到地上,小商坐在他胸上,大亨坐在他小腿上,何大山仰天倒在地上,动不了。
    “来人哪,”张开喊时,小商右手握石打击他嘴,被他一个手拦住,左手握拳再连击鼻梁和嘴,这时外面零响了,这是他俩逃离的暗号,吴中有马上带人过来,小商先站起,也起来,一脚踢正翻身爬起来的何大山,他再一次侧身跌倒,再起来,大亨大拳头快击他头脸,然后奔门出去,小商握住卵石连续两次横拳打击,都被他躲掉或拦住,未打到他牙齿和鼻梁,两人逃窜而去,何大山凭他灵巧逃过了此劫。
    但有两只槽牙受到了打击,嘴里出血了,脸上多次被击,眼睛被打,正在青肿起来。吴中有带了两个人赶来,问刚才“是不是你喊?叮叮咚咚怎么回事?”
    何大山老实说;“有匪徒闯进来打我。你们给我送进拘留所吧。”吴中有说:“这就是拘留所,新拘留所在新建,这三楼就是临时拘留所的房子。”
    他叫随从下楼追赶,“我就是拘留所一员看守,看来,还是要给你锁上。”他出去时,又把门反锁上了。
    其实,刘夷一直被反锁在里面,吴中有亵渎不了她,怀恨在心,想报在她所爱身上,果然实现了,但他终究觉得心里有愧,正好所长带来过几天要放何大山出去消息、并且让鲜花店按时送花给她,吴中有心里酸,受她调理不再想,李二公子他不敢惹,只好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成语来安慰自己,认定自己就是“渔翁。”
    他敞开大门,让送花使者给刘夷送花,他打开了刘夷房间的门,使者也是个美妙的姑娘,口齿伶俐,笑容可掬,“李家二公子李干先生给你送的玫瑰花,99朵。”
    刘夷做梦没有想到,她被关在这里,也有人给送花来,听到李二公子,吃惊不小,这个被何大山打坏鼻梁的人,竟然有如此胸怀,刘夷十分敬佩。
    “谢谢,谢谢!”刘夷收下那带着露水的香喷喷的玫瑰花,红、黄、绿、兰、紫、白,色色皆有,爱不释手,吻个不停,吴中有见了,也赞不绝口,说:“夷妹妹,有眼力,李二公子好人才,潇洒帅气,家存万贯,权倾千家。”
    “哦,谢谢,我不知道哦。”
    吴中有说;“他爹走了,还有省上的干爹,是高官。”吴中有说时态度是诚恳的,语调是平和的,“你和李公子一定关系不错啰,想起你了,你以前在龙川市的吧?”
    “嗯。”
    他说:“我早认出你了,你是国风机械的,我在那里做了几天保安,你也记得我?”
    刘夷笑道:“一个公司的,哪能不认识?你在国风时间很短,大概是?”
    “你说对了,也就是一个月,就去考公务员,分到了这里。”
    刘夷不想说“你马力大,”就说:“看不出来,你很有才华喓。”
    吴中有假装谦虚地说:“得到你的夸奖鄙人感到荣幸,你是国风的红人,三国语言和外宾对话,谁不知道?我因此也就格外喜欢你的!”
    刘夷说:“谢谢你的喜欢,以后多照顾哦。”吴中有说:“对你够照顾的,你自愿来拘留所,我们接收了,再过几天,还有更好的事啊!”
    刘夷问何事?吴中有没有回答就走了,被她叫住:“什么事?刘夷妹。”
    “我随便问问,你有什么书吗?借我解解闷。”吴中有回过头、转过身来说:“我在看《基督山伯爵》,另有一册《吕洞宾三戏白牡丹》。”
    刘夷闻所未闻,问:“这什么白牡丹的,是老老的书吧,拿来我看。”吴中有说:“不是姥姥的,是我爷爷文革时,是从搜来的书中,挑出来的,还有《金瓶梅》《万年青》《水浒后传》《玉娇梨》等,不过,不在这里。”
    刘夷说:“下次回家,拿几本来看看。”刘夷非常爱看书,这几天没看,吃饭无味,睡觉无眠。大山来时,给她带了两本,一本海德格尔的《形而上学导论》一本是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忙里偷闲,已经看完。吴中有感觉有门:现在比以前和她亲密了,主动借书,给他放电啊。骚货。
    第二天,吴中有果真拿来那本《吕洞宾三戏白牡丹》,看了几页,刘夷,娇喘吁吁,把那书扔在一边。什么烂摊子上捡来的,怪不得人家要收,但她又捡起来,那段白牡丹美人想的,也是她的心思。
    她想起《诗经·氓》,“吁嗟鸠兮,无食桑葚;吁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倒像是给她说的,原来,好书、好诗,没有时空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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