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的时候，沈怀周看到了这个月的公司财务报表。
    “沈总，公司这个月已经停掉六个合作项目，其中还包括和洛氏集团的最大项目，这些所付出的成本都没有得到回报。并且由于前段时间的物业私自给业主停水停电，为了稳住业主情绪所以由公司出面给每家每户送了赔偿款，还要出钱出力阻止电视台采访，造成一笔不小的损失。再加上……”
    “行了。”沈怀周打断财务经理的汇报，直接将报表翻到最后一页，“直接告诉我现在公司的财务状况，盈利还是负债。”
    财务经理有些忐忑的缩了缩脖子：“负债。”
    “多少。”
    “五……五千多万……”财务经理犹豫着问，“沈总，您看这笔钱……”
    沈怀周两眼一眯直接把报表扔出去，冷冷说了两个字：“出去。”
    徐翰闻言立刻上前向大家做了个手势：“请各位经理先回去工作，有后续会议安排我会再通知各位。”说完他又使了个眼色，大家连忙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跑，生怕跑的慢了会被沈怀周抓住杀鸡儆猴。
    等到会议室安静了，徐翰低头说：“沈总，银行那边已经催了，如果不尽快把钱都还上，公司恐怕……撑不了多久。”
    “闭嘴。”沈怀周看着手机信息，同样冷冷的说了两个字。
    徐翰不敢说话了，但他却身子没动的站在沈怀周旁边，看着他的手机屏幕是微信聊天界面，而对方的名字竟是他特别熟悉的两个字。
    “方扬。”
    方扬不是已经逃出国了吗，而且老板因为方扬骗他的事情没少生气，怎么又联系上了？
    徐翰不禁疑惑着微微眯了眼睛，让视线聚焦看向两人的聊天记录。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沈怀周说。
    “我确定。”
    沈怀周冷笑：“你已经骗过我一次，我怎么可能再相信你。”
    “我没有骗你，那小孩肯定不是黎其琛的。按照年龄推算黎其琛确实有过一个儿子，但不可能是这个小孩，他自己的孩子刚出生那年就已经死了！”
    沈怀周的手指凌空搓了搓，似乎是经过思考之后才发：“我做过亲子鉴定，那就是他的儿子。”
    “不，他连他奶奶都能骗过，当然也能骗过你！”紧接着方扬又发来一条，“你给我打一千万，我保证会把证据交给你。”
    “什么证据？”
    “能证明黎其琛的儿子已经死了的证据，我手里有段视频，拍的就是那孩子的家人偷偷给孩子烧纸钱！”
    沈怀周再次沉默着思考片刻，而后问：“孩子的亲生母亲是谁。”
    “孩子的母亲，我当然知道是谁。但如果你想知道，就要再加三千万。”
    沈怀周咬牙：“你疯了。”
    “不，我没疯。我曾经向黎其琛发过誓绝对不会把当年的事情说出去，如果我说了，他会让我们一家子都生不如死，他说得出就做得到！他比你可狠多了，你能打断我的一条腿，他就能把我的两条腿两条胳膊都打断，却要让我继续苟活！如果你不多给点钱让我们一家人逃难，我怎么可能冒这么大的险把他的秘密卖给你！”
    沈怀周握紧手机，猛地反扣在桌上，咬紧了牙关。
    不知为何，他心里似乎闪过一个念头，可他却还没来得及抓住那念头就飞过去了。
    他当场之所以打断方扬的一条腿，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混蛋曾经在ktv里对洛时锦做了那样的事情，那件事让洛时锦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不得不退学离家，在外面避世四年。
    那黎其琛让他生不如死的理由又是什么？因为方扬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
    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那这个秘密必定对黎其琛来说非常重要，重要到他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的地步，并且，这个秘密很值钱。
    徐翰一直在等沈怀周继续发信息，也在担心他会真的答应方扬的要求，为了两件事而把四千万打给方扬。要知道现在公司还在负债，一不小心就会破产，哪里还出得起四千万？
    正当徐翰担心到全身心都在颤抖的时候，沈怀周终于拿起手机敲着键盘，同时说：“去查查黎其琛今天的所有行程。”
    “好的。”
    徐翰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他看着沈怀周在对话框里打了一句。
    “我考虑考虑，如果你所说的秘密真的值这个钱，那我一定买。”
    ……
    黎其琛已经对着电脑看了两个小时，却仍然没有看出任何新的线索。
    而实际上这些视频他都已经看过无数次，而且他就是亲历者，即使不看视频他也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他想知道的是有关于那个把圆圆交给他的女孩后来去了哪里，可偏偏辛承南手里的监控里，没有出现过任何女孩的正面身影。
    “确定只有这些吗。”黎其琛揉了揉眼睛，问。
    “只有这些。”辛承南点头，“因为当时黎总您说要把和您有关的所有视频都删除，却要做备份，所以我每个视频都确认过了，所有和您有关的都删了，并且全都在这里。之所以这些视频里没有出现那女孩的正面，是因为出现她正面的时候您露的不多，看不出什么，所以……我没删。”
    顿了顿，辛承南硬着头皮接着说：“黎总，说实话……为什么当时删除的视频里都没有那女孩的正脸，我也不是很确定原因。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我们这边删除备份视频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人在操作同样的事情，因为同时操作而搞乱监控系统……所以我们不经意间删除了一些连我们都没看到的部分。”
    相对来说黎其琛更加相信是第二种原因，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辛承南偏偏没有那女孩的视频？只能是另一边也有人在删除，那又会是谁，又为什么删除？
    “你们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办法。”黎其琛站起身拿起外套，看了看时间，“这个女孩很重要，尽力去找。我现在去医院一趟，如果你们有进展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黎总，需要我开车送您过去吗？”
    “不用。”
    黎其琛边说边往外走，忽然间听到手机振铃，他拿起来看到是柳青岁的号码。
    “黎其琛您快点过来，沈怀周他非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