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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黑衣人。是个熟人。
在许愿人江大鱼留下的记忆里,许源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这个黑衣人, 与之一起的, 应该还有两个。
曾经的江大鱼,作为一个土匪窝里长大的女娃,虎头寨的未来当家人,一直知道自己的压寨小相公是要从山脚下抢, 不对, 娶回来的。在她只有几岁大的时候,压根儿都不懂男女情爱, 便已经有了要替自己物色一个漂亮小相公的高大思想觉悟了。
还是个小豆丁的江大鱼,拎着把小砍刀,仗着艺高人胆大,独自一人偷溜下黑虎山。她把附近的十里八村挨个的摸了个遍,然后便一眼相中了,穿着个开裆裤玩儿泥巴,却一尘不染、洁白无瑕的唇红齿白小男孩儿齐怀瑾。
江大鱼当即便单方面决定,这个好几岁了还穿开裆裤的小男孩儿,以后便是她内定的相公了!
此后的数年里,江大鱼偷溜下山无数次,鬼鬼祟祟的蹲在远处草丛里偷窥齐怀瑾。她爹江大牛说了,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容易心术不正,倒不如直接在土匪寨子里,找个知根知底又心思单纯的汉子直接娶了的好。
江大鱼决定好好观察这个漂亮小男孩儿,如果对方是他爹说的奸诈之人,那么这样的相公,不要也罢。
然而,出乎她爹江大牛的预判,这漂亮男娃儿齐怀瑾,何止是心思单纯,他简直是又蠢又傻!
江大鱼每回蹲在草丛里看着这齐怀瑾,连只鸡都逮不到,爬个树都要喘上半天的气,就嫌弃的要死。她不止一次的想要换个小相公蹲,奈何她童年跟她爹哭着喊着保证过了,非漂亮的齐怀瑾不娶,也就将就着用吧。
毕竟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她堂堂虎头寨少当家说过的话,总不能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没有分量。江大鱼就这么一边嫌弃,一边远远的在草丛里蹲了齐怀瑾十年。
十年间,她和齐怀瑾身后的三个黑衣人,打过无数次照面。
这三个黑衣人,是保护小秀才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保护这个秀才,但,他们是友军。江大鱼是这么认为的。
也正是出于这样的认知,江大鱼才会放心的去参加武林大会,反正齐家村和平又安宁,小相公他自己也有人保护着。谁知道等她回来,就只见到了秀才的尸体。
夜色中,黑衣人提着长剑,远远的站在离许源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齐怀瑾那个小傻子不知道那红衣少年的身份,他却是知道的,这哪里是什么虎头寨的入赘女婿?这明明是虎头寨的大鱼寨主本人,那尊外号血罗刹的煞神!
看着血罗刹冷冷的盯着自己,目光仿若没有机制,漆黑的瞳孔里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黑衣人嘴里发苦。
齐怀瑾这个傻子,究竟是怎样的好命?仗着一副不中用的皮囊,竟是获得了这尊煞神的保护!
不就是长得好看吗?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
这天下,凭什么貌美的人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优待?!
想当初,他就是因为一张板砖国字脸外加细小豆粒眼,才不如鹅蛋脸、丹凤眼的同僚更讨公公喜欢,结果就被发配到这边疆的齐家村来,保护一个孽种,十余年不得回京。
他好恨!他恨死那帮长得好看的人了!
然而,恨归恨,理智还在,黑衣人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
黑衣人虽然轻视许源的身份,觉得对方不过是个小土匪寨子的头子罢了,却是一点都不敢轻视许源的武力。原本,他也是打算避过虎头寨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齐怀瑾,然后迅速的远走高飞的。可惜,怎么和对方就碰上了!
黑衣人身体绷直、喉咙发苦,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他拎着长剑,嘶哑着嗓子说道:“见过大鱼、瑜少爷。”血罗刹的武力值深不可测,他一点都不想和对方硬抗。“我,我是保护齐公子的——”
许源不客气的打断了黑衣人的话,冷冷道:
“听说,你在欺负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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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会对恶意敏感,越是习武之人越是如此,何况是如今武力值出神入化的许源。几乎是黑衣人尚未出现之时,她便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对方的滔天杀意。
“误会,都是误会。”黑衣人干涩着嗓子说。
“呵,误会?”土匪甲冷笑着说道,他举起大刀上前一步,刀锋直指黑衣人,“那么不如,你也来误会一下我?”
土匪乙并其他拎着大刀的汉子一齐迈上前来,纷纷将黑衣人包围住,道:“敢动我们虎头寨的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就是!”狗头军师摇着公鸡毛做的羽扇,如黄大仙降临般,忽的从许源背后钻出来,他捋着自己稀疏的山羊胡须道:“岂可修可是老朽的关门弟子,虎头寨的下任军师,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也是你这种无名小辈说杀就能杀的?”
黑衣人看着包围着自己的众多土匪,又看了看血罗刹那冰冷无机质的眼神,知道如今此事是无法善了了。
黑衣人心一横,干脆道:“虎头寨的诸位好汉,你们可知这傻子究竟是怎样的祸害?若是你们今日收留于他,来日你们定将遭到灭寨之祸!”
“傻?”狗头军师分外不服气,他立时就拉下了一张脸,气呼呼的盯住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