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东方稷淡淡的，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死了？”乔忆苓略有些吃惊的看着阿厉，然后转眸看向东方稷，“乔元苓出手了？”
    东方稷凉凉的一笑，“她要是再不出手，我都要鄙视她了。”
    “卫勋功的老婆是乔元苓？”乔忆苓问。
    “嗯！”东方稷点头，“让她苟且偷生了二十几年，是她赚到了。”
    “你做了什么？”乔忆苓略有些不解的问。
    “哼！”东方稷冷冷的一哼，“她倒是学的聪明，为了苟且，把自己的脸都给换了。换得了脸还换得了血吗？”
    “所以，你给了卫雅思提示，让她去做亲子鉴定？”乔忆苓很肯定的说，“乔元苓怕露馅，就把她给灭口了？”
    “这心狠手辣的劲，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东方稷面无表情的说道，转眸看向阿厉，“卫勋功呢？什么表现？”
    “应该已经对她起疑了。”阿厉说道。
    “嗯，那就让他把这疑心起的大一点。给他添一点火，让乔元苓紧张！”东方稷沉声说道。
    “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阿厉说完，转身离开。
    东方稷继续坐在沙发上，拿过前面茶几上的军事时报，继续若无其事的看起。
    乔忆苓坐在他身边，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柔柔的看着他。
    东方稷继续目不斜视的看着报纸，“怎么？这么看我，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他的语气很平静，也很温和，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报纸。
    但，对他了解至深的乔忆苓自然是很清楚他此刻不过只是装腔作势而已。
    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报纸，“别装了。”
    他微微的侧身，单臂环胸，另一手轻抚着自己的下巴，那一双深邃精睿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薄唇弯弯的翘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你在邀请我？”
    乔忆苓嗔他一眼，“正经点。跟你说正事呢！”
    “我什么时候做的不是正事？”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语气还是那般的轻柔却带着几分暧昧，“昨晚……”
    “东方稷！”乔忆苓打断他的话，“你已经快是当外公和爷爷的人了，别总是一副……”
    “嗯？”东方稷打断她的话，略用着不屑的语气说道，“那小子播种成功了？不是说，才把人给吃干抹净吗？丢人！这么大把年纪了，才开荤！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儿子都已经能当小标兵了！”
    鄙视，满满的都是鄙视。
    乔忆苓轻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那是因为你儿子没你流氓！也不想想自己当初，衣冠禽兽的样子！”
    东方稷勾唇一笑，笑的有一种倾国倾城的感觉，“你不是说喜欢？”
    乔忆苓有一种无法再跟他却继续沟通的感觉，剐视他一眼后，直接起身离开。
    “去哪？”东方稷柔声问道。
    “出去走走，不想跟你这个老流氓呆着！”乔忆苓凉凉的说道。
    “老流氓？”东方稷重复着这三个字，唇角弯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挺好！要流氓，就得耍一辈子流氓。”
    元惠红醒来的时候，是和躺在病床上的。
    整个人很虚弱，脸色很苍白。
    睁眸之际，看到卫勋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寒着一张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老卫，雅思呢？她没事是不是！她没事对不对！”
    一脸急切的问着卫勋功，双眸直直的盯着他，希望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卫勋功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抬眸与她对视。
    不说话，就只是这么沉沉的，深深的，带着几分诡异的看着她。
    似乎有一种要将她看得彻底明白的样子。
    元惠红有些颤抖的下床，“你说话啊！你告诉我，雅思没事，她好好的，是不是！”
    “她死了！”卫勋功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元惠红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声大叫，滑坐在地上，眼泪“哗啦”的流下来，“不可能的！我的雅思她不会就这么没有的。她还这么年轻，她还不到三十岁，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车祸，车祸……”
    元惠红似乎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伸手抹去脸上的眼泪，“为什么会有车祸，那另外那个呢？警察怎么说？老卫，不能放过他，要让他给雅思偿命！”
    “也死了！”卫勋功冷冷的说道，“当场死亡，比雅思死的更早。”
    “也死了？”元惠红自言自语着，“真是便宜他了！他为什么要害我的雅思！我的雅思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元惠红哭的很凄凉，很痛苦的样子。
    确实是一副痛失爱女的样子。
    短短的半天，她整个个消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很是狼狈，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的样子。
    头发有些凌乱，眼眸通红还浮肿，脸色苍白无血色。
    看着这个样子的元惠红，卫勋功不禁在心里怀疑自己的怀疑。
    “雅思在哪？”元惠红坐在地上，看着卫勋功，沉声说道，“我想去见见她，我想去见我女儿最后一面。”
    “还是别去了。”卫勋功说，“保留她在你心里最美好的样子。”
    卫雅思的死状很难看，脸毁了一大半，双腿压碎了，两手也好不到哪去。
    足可以见这一场车祸有多严重。
    卫雅思送到医院的时候，仅有最后一口气了，医生就算想救她，也没这个可能。
    躺在手术台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咽气之际，眼角似乎滑下一行眼泪。
    没有留下一个字，就这么没了。
    卫勋功是不愿意相信的。
    他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还没来得及给他把那件事情做完，就没了。
    “不！”元惠红一脸坚定的摇头，“她是我的女儿，不管她伤得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她在我心里的样子。我要去见到她最后一面，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她在哪？”
    卫勋功直直的盯着她，“行，我带你去。”
    起身，离开。
    元惠红跌撞着跟上。
    出门，却在走廊上遇到了个这辈子她都憎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