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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凉,纳吉搓搓自己的手臂,瑟缩着走上人迹稀少的大街。
企、鹅、号②7④⑦3①①0③7
今日的大街,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他如此想着,回望怕被父母发现跟上来,一向后看就见到自己走过的路上布着一条长长的血印,惊恐地东张西望,那条血痕沿着大街一直向前延伸,似是无尽头一般。纳吉落慌而逃回家,闯入父母的房间放声尖叫。
莲华恍然不知自己在哪里,这是梦吗?还是现实呢?
她身边所有人都在奔跑叫喊着,但声音传到她耳中好似蒙了一层纱,听不清楚也听不明白。
是梦吧,只有在梦中才是这样的,一切都不受控制,手脚无力,只能任情景摆布。但若真是梦,为什么泪水这么滚烫而真实?
王子府守门的小厮晨早被重重的敲门声吵起,咒骂着开门:“来了来了,急什么?上赶着投胎吗?”打开了迎面而来的却不是人,一只棕马闯了进来,府门前滴满凌乱的血迹,马儿在前院绕了两圈,朝天长嘶一声,然后跪倒在院子之后。府内的扫地婆子也被吵醒了,扶着栏杆出来查看,见到倒躺在血泊中的人和马,尖叫响遍府中。
珍时不让莲华去前院,但她见到成了血人的塔立,也不敢去想外面是什么情况。他已昏过去,脸如死色倒在床上,腹腔的伤口用布料扎紧,都染成了红色,看不出是否仍流血,或者是否仍有血可流。
莲华颤抖着握上他的手,往日暖烘烘的手掌如冰块一般,她跪在床前,把他的手用双掌包裹,往交握的缝隙中呵气。
“姐儿,冉叔来了。”身后传来珍时的声音,然后她就被什么拉走了,他的手失了支撑重重跌回床上,他们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然后几个人挡在床前,她再也看不到他的脸。那些人互相焦急地叫嚷着什么,她一句都听不到,身后有股力量拉她出了房间,那门在她面前关上,她就连他的气息都闻不到了,好像他要离她而去一样。
珍时把莲华安置在院中的石椅上,在她手上塞了一杯烫手的安神茶,弯腰看进她失焦的眼睛,不停叫唤她,明明就站在她眼前,但总是感觉到莲华可以把她看穿,把房门看穿,直看进床上的塔立去。
珍时焦急地把她手臂抓痛,她才终于动了动眼珠,重呼一口气,一眨眼泪水滚烫地流下来:“我听到了。”她用衣袖擦了擦脸,双手捧起安神药,瓷造的茶杯和杯托互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叮叮声,直至到她下巴处才止下来,她低头喝了一大口,烫得舌头发痛,吞咽下来后那痛楚似灼伤了喉咙,那痛让她清醒了许多,刚才屏蔽了的资讯从四面八方涌来,叫嚷的声音、走动的人群、浓郁的血味,全部涌入她的脑袋中。她把茶具放在一边的石桌上,开口又回复冷静:“武北呢?”
“已经派人去请了。”珍时也是心急如焚,但现下照顾好莲华才是她最重要的事:“姐儿你还好吗?”
莲华点头,问起艾西尔,珍时答道:“也请人找马医了,但有小厮检查过说没有什么外伤,大概只是脱力而已。”
“准备房间,冉叔他们可能需要在府内留宿。院子里的血清理一下,门外的先不用,待武北来了再说。食物提早准备,做些易吃耐饱的。”莲华交代了几件事,武北就来了,她想站起来迎,但一起来双腿无力,珍时险险扶住她再坐下,她对武北笑笑:“抱歉,一时站不稳。”
那笑容扯得比哭更难看,武北担忧地看了房间一眼,向莲华报告说:“血痕一直从城外带到王子府门口,我已令人沿着血痕寻去,城内也有人在清理,幸好天色尚早,没有引起百姓恐慌。”
莲华追问:“你知道是谁伤他的吗?难道是那班南花商人。”
“大概不是,那班人早就潜脱,没理由冒险回来。”武北见她神色黯然,只安慰到:“放心,一定会查出来的。”
然而查不查出来对此刻的莲华来说毫不重要,房里的人推了门又捧出一盆血水,她别过头又喝了口安神药,把咽喉中的颤抖压回去。
午饭时间将至,珍时带人送了些便利食用的夹馍进房,武北先回了公评所坐阵,马医来了又走了,莲华独自一人走到后院看艾西尔。
平日总是在后院无拘无束奔驰着的马儿,如今跪坐在地上休息,小白小跑过来迎她,陪她一起走到艾西尔面前。
马医说牠并无受伤,但没天没夜地全速奔跑,加上口渴肚饿,才会倒在前院中。马医给牠喂了些米煳,为逼牠休息用绳子把牠栓住。莲华解开了牠的栓线,艾西尔用鼻尖碰她的手,轻声哼哼,莲华一下一下地抚过长长的脸,稍稍蹲下把马头抱入怀中,用头去抵着牠的额:“真乖,你把他带回来了。”泪水不自觉滑落,湿了牠的皮毛:“不用怕的,你到家了。”
艾西尔甩一甩尾巴,轻轻推撞她的头,小白绕着他们两个转着圈。
莲华再见到塔立时,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