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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的尚语说出三个字:“王顾成。”
莲华顿时如被泼了一桶凉水,只感觉心底冰凉冰凉的。她知道自己自请和亲的消息早传到穆国,但查斐的神情语气似是知道更多,莲华虽什么都没有做过,仍觉得被他看穿一样。
她已经偷偷给家里送信,但如果回信是要他按王顾成所说去做呢,那么那一切都只是尚未做,而非没有做,她平生不做亏心事,一下子遮掩不住表情,脸上的心虚清楚地被查斐看见,他撇撇嘴要澄明翻译:“跟她说,尚朝贵女在凝春街销路一定不错。”
澄明可不知他们底里的恩怨,只摇头:“怎可以说这样的话。”
“查斐,我不是叫你别吓他。”查斐的那句话被赶回来的塔立听得一清二楚,他见一边的莲华茫然若失的样子,过去摸了摸她的脸:“别怕,他就爱乱说话。”
查斐笑着站起来,拍拍弟弟的肩膊:“我就逗逗她,多好玩。”
查斐带来了神仙药的消息,边用着膳边与塔立说起。
神仙药在八角市场发卖前,凝春街已有人在用,但都是用于调教男妓。塔立没收了一大批货,市场虽没货可卖,凝春街的人却有恃无恐,查斐查到有几间妓院,只要上门光顾的客人,就能免费享用神仙药。
“我就说奇怪,那几间的妞也不怎么样,这段时间生意可好,而且还很多新客人。”查斐对那药不在意,对妞丑的店更有意见,语气难得愤慨。塔立的重点和他全然不是一个位置:“生意很好?这样说他们的货存很多?”
查斐品着酒答:“大概有三间店,每天都招待上百个客人,他们也不提价。”而且客人可以随意享用药物,背后的数量应该比塔立没收的一批货多上数倍。
“怪不得,吃惯了的人去凝春街寻欢就好,一个价钱有女人又过了药瘾。”塔立趁空给莲华挟了菜,仔细想着这背后的利益关系,紧皱了眉:“背后的人目的,是要更多人染上这药瘾。那几间妓院背后是什么人?”
“亲爱的弟弟,我们好像查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查斐对塔立举了举酒杯,仰头尽了一杯,用指背擦去嘴角的水份:“没有南花的人,都是尚人老板。”
查斐别有深意地看向一直低头吃饭的莲华,她察觉到目光便回望过去,他只是诡异地微笑,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塔立站起来帮他倒酒遮住了莲华,低声劝查斐:“不关她的事。”查斐无辜地耸肩。
十王子不是坏人,只是推剧情的弟控。
和亲嫁了只忠犬23 思乡
23 思乡
查斐走时留下了礼物,塔立还好奇他怎么突然这么有礼,打开发现里面都是情趣用品,默默又关回去。
坐在旁边的莲华分明也看见了,却毫无反应,塔立担心地摸摸她的脸:“怎么了?不舒服吗?”
莲华确实是四肢痠软的,没甚精神,又苦恼着王顾成的事不想说话,对他摇摇头:“睡一下就好。”他于是扶她躺好,把被子盖至下巴处,用手背探她的额头,体温正常:“还是叫医师来看看吧。”
她拉住他重复道:“就是有点没精神,睡一下就好。”
塔立躺在她身边,手在被子外如哄孩子睡般一下一下地轻拍,声音温柔得叫人心动:“是不是想家了?”
大概真的有点想家了吧,莲华把他的手拉入被子里,眷恋地牵着。明明他是她烦恼的风眼,但他的温度偏让不安找到沉静,尤其他回握的时候,肯定的力度能把溺水的人救起。
“我在尚朝的时候一点都不想家。”他从来都没有讲过做质子时候的事,莲华颇有兴趣地侧躺看他。
他是十二王子,那几年穆国完了战事,穆王四处播种,王子王女源源不绝,他其实只比查斐小三个月。
太多未成年的王子,王宫根本住不下,穆王圈了一个大院给他们住,七、八个王子住一间房,醒了便一起读书、练马,比一般人家的孩子更不受宠重些,只是一个大型的寄宿学校。
他因生母是尚人,成了兄弟欺凌的对象,查斐的生母是东洋的舞孃,也没好得哪里去,两人一同被打得多了不知不觉就亲近了。那大院比一般学校更残忍,打不赢本来就是一种错,没有师长会主持公道,偶尔穆王来巡视,看见满身伤的儿子还会多加两句嘲笑。
他的生母到死还不会说穆语,连他的名字都不会唸,称他做虎儿,塔立听得懂尚语,却不愿和她说话,她的身份就是烙印在他脸上的耻辱,他每一下受的拳打脚踢都如此提醒着他。
做质子前他已经从被欺负的变成欺负人的,久病能成医,被打得多也练出身手,对去尚朝也没有什么期望,大概只是个像生母一样软弱的国家,但去哪里又有什么所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