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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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看他。
    校门口学生行来蹈往,有那么三两个恰好是他的新同学。那些莽撞小伙勾肩搭背地瞥见梁迦的存在,瞬时火气极旺地调笑高呼:“梁池!你速度好快!类妹儿巴适惨咯!”
    梁迦向隐蔽处退了退,梁池吊嗓门应回去,“莫乱说,勒是我幺儿!”
    那头顽笑喋喋,没人信他的说辞。
    “幺儿”,其实是个很模棱两可的词。它能够炮制出许多意思,有褒有贬,可亲可疏。
    梁迦没表情,拽拽梁池的衬衫袖口,垂声说:“走吧。”
    他们便沿坡一路信步到江岸,席地而坐后听江水的奔涌暗流。
    梁池问:“你想好以后怎么办了?”
    梁迦声线尤稳,带着超龄的清冷,“你想好了,我就想好了。”
    毗江有夜宵摊,有些在陆地有些在船上,暑气中两岸酒盏隔水相碰。人们或唱或笑,轮渡离港入港,这看起来是个梦境般美好的理想城。
    梁池忽然开口:“没事,不管怎样你都有哥。”
    地铁冲过,惊醒崖上楼房的几盏灯。
    梁迦说:“你去警校就好好学,我晓得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梁池抬手,揉揉她的头发,下挪扣住她的手背,沉默的力量注入血脉。
    他们比肩而坐,一起用烟烧着江夜。
    梁迦抽着抽着猝然开始流泪,发不出声音的泪。她没有哽咽也没有拭泪,仅仅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任烟气笼罩全身。
    但是她居然听见梁池说:
    “幺儿,不要哭。”
    开往春天的地铁(真骨科)04
    04
    重庆跨进年关,务工人向外奔徙,离家客飞鸟还巢。
    这个深山古堡很独特,能掘到地底下,也能蹿至穹庐顶。七弯八绕的结肠深藏黑暗,不透光的雾帘后面,紧锁不为人知的罪恶秘辛。
    所以一近年尾,整治违法犯罪的腕力极大,大到市井暗角里的蛛丝都不能容留。相应地,梁池最近忙得不可开交。
    除了要盯梢那个案子,他还要随队去各式娱乐场所稽查,虽然再怎么查,黄赌毒依旧屡禁不止。
    魏娟腌制了几挂腊肠,晒干后送了点给楼下。
    开门的人是老太太女儿,手里还端着喂了一半的饭。
    一整栋楼弥散着婴孩哭闹、锅碗撞砸,排不出的浓稠油烟就在楼道横行。
    女儿姓齐,人唤小齐。
    她倚着门尤为惊喜,喊道:“啊哟勒是做啥子诶?你好客气哦!”
    “我腌得多,把点给老太太吃!”
    小齐半推半就接过,频频道谢。
    魏娟便说:“你莫要谢我,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就帮我看看,有没有条件好的,介绍给我家楞两个嘛!”
    “好嘛好嘛,一句话噻……”小齐笑容可掬,一转念又说,“我啷个想不通?按理来嗦,兄妹两个好找得很嘛。”
    魏娟没吭声,以略显尴尬的笑带过。想了想她补充:“娃儿脾气犟,我也没得法子。”
    “阔能是想多伺候你几年嘛,”小齐提手拍她胳膊,“你莫要急,时候到了水到渠成!”
    楼道像冬日中滚烫的开水。
    小齐打量魏娟眼角的皱纹,抿唇说:“那你咧?不找咯?”
    一听此话,魏娟仿佛极不自然,旋即摆头道:“不找咯,我都好大年纪了,没得意思诶。”
    小齐低眸看她手里的钥匙串,魏娟手指穿进串圈,弯成畸形的角度拧绕钥匙。
    “那你……”小齐刚欲聊其他。
    魏娟折身说:“我走啦哈。”
    “就走啦?”
    “对,我锅里头还蒸着肠子诶,走了哈。”
    小齐贴紧了铁门,看魏娟背影一溜烟飞到再不见的地方。
    她心里隐约有股异样的感受,然而说不清具体,等关门进了屋,又很快烟消云散。
    *
    一阵霏雨过后,江水黄澄澄。
    梁池下了班,把车绕进小巷,在店门口鸣笛两声提醒。
    梁迦正好在下拽卷闸门,闻声动作更利落。
    她碎步趋上车,梁池转动方向盘。
    “今天生意怎么样?”
    “一般,剪头发的挺多,不过都是小钱……”梁迦说,双瞳向窗外涣散,“你呢?过年是不是得更忙?”
    梁池点头,说对啊,伴随一声深沉叹息。
    梁迦听得出来,这声叹息是因为累,而非厌倦。
    对于梁池而言,这个职业他一直心怀敬畏,从没想过要放手。
    他不是那种把大道理挂在嘴边的人,所谓行警之正义他很少谈论。但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小皮本,里头记录的都是就职以来经手的案子,不管是成功破获的,还是遗憾告终的,都详尽地记在了上面。
    周正民嘲他是居功自傲,生怕单位评奖漏了他。
    只有梁迦最清楚,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车拐过爬山楼,空气里散布火锅的色香味。
    梁迦看着一格窗外斑驳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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