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
    自信心在缠斗中一点点瓦解，甜甜终于理解了1V1的意思。
    她打不过。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陌生到她甚至无法制定一个可行的计划，只能出于本能地躲避老刀的追杀，借着对地形的了解靠走位争取一点机会。
    很快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压力就让她不堪负重，她此刻喘得和十分钟前的1V1差不了多少。
    再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却见御座上一直看戏的周帝想不开踉跄着扑了过来，花里胡哨和个花蝴蝶似的。
    堪堪在老刀的镰刀扎进甜甜胸口时，扑到了她身上。
    老刀一愣，将将在一刀给他俩串成一串儿前收了招，后退了一步。
    却见周帝在那边紧抱着甜甜不放，哆哆嗦嗦地：“提爱卿救我！我不能死啊！我死了人族必亡，人族一亡这天下就乱了嘤嘤嘤嘤。”
    这话明明白白说给老刀的。
    他抱着不撒手，老刀又没法对周玉安下手，毕竟此时场上谁都能死，就周帝不能。
    前线神族已经15座城了，他一死，只怕用不了十分钟游戏就结束。
    老刀见他没有撒手的意思，一时没办法对付甜甜，只能把目光转向了看热闹的1V1。
    1V1原本还看得很高兴，见到老刀看过来，就觉得不太妙。
    “你们这……这也太卑鄙了！”
    1V1气愤地看了眼他哥，逃跑前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
    等老刀跟着1V1风一样从大殿里刮出去，周帝松开手，假模假样地：“提爱卿受惊了。”
    甜甜眼力好，又仔细扫视了四周，见确实没有活着的NPC，才过去关上殿门。
    “怎么回事？”苏无理也从龙座后面出来。
    “我打不过他。”甜甜诚实地说，“换做十年前我还能勉强一拼，现在不行了，反应和速度确实跟不上。”
    一时殿内安静下来，甜甜低头看着脚尖，她在回忆刚才有什么办法可以破解。
    怪不得人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打这类游戏也是一个道理。
    甜甜越是复盘就越发现破解不了。
    她能从老刀刀下活十分钟，单纯靠意识，简称这么多年打游戏攒下的经验。
    “你都打不过……”苏无理陷入沉思，“老刀，会不会，还是……”
    “不是AI。”甜甜很肯定，“他有几次用镰刀砍自己的脸，那是只有玩家才能做的动作。”
    “？”
    “是在扶眼镜。镰刀对应着玩家的手，我想他是在打斗中晃得VR眼镜总是掉下来。”
    她想了想，又说：“当然也可能是AI在骗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有理由怀疑任何人是AI。”
    “现……现在怎么办？”苏无理小声问。
    “我去虫族。”甜甜说，“老刀我拿不下来，只能在他杀了我之前把虫族三个玩家杀了逼他出局。你们几个小心点，别在他出局之前被杀了。”
    “阿许呢？”甜甜忽然想起来。
    她问出这话，苏无理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末了反问：“你没读她的资料？”
    甜甜这才想起来，调出科学家阿许的资料一读，更无奈了。
    科学家阿许，前二十几年埋头搞科研，好不容易学有所成，被渣男苏将军勾引，毫无疑问对他爱得死心塌地，从此沦为苏无理的工具人，俨然另一个提蓝。
    阿许和提蓝这两个皇帝的左膀右臂，因为一个男人，平时根本不会打照面，有提蓝就没阿许，有阿许就没提蓝。
    这都什么悲怆的爱情故事。
    “陛下！”
    “陛下！”
    就在这时，殿门开了，一群侍卫涌了进来。
    “陛下可安好？”
    甜甜看一眼回到龙椅上哆哆嗦嗦的周帝，心想你们陛下好得很。
    全天下就他最安全了。
    然而她还有话要说，突然被这些冲进来的NPC打断，在这些人面前又不能直说，只得靠着自己的人设，一咬牙——
    冲过去扑进了苏将军的虚拟怀里。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苏无理虚拟人都跟着颤了颤。
    她很理解，因为她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风萧萧兮易水寒，提蓝一去兮不复返。”甜甜搜肠刮肚就想出来这么一句，“将军，可不要忘了提蓝。”
    她说着，踮起脚，将将达到苏无理耳朵的高度，低声说：“周帝这个人设……忽然发奋是不太可能，只能靠你——”
    “我会造反，挟天子以令诸侯，逼他发兵，你……不用担心。”最初的不适应过去，演员不愧是演员，苏将军又进入角色，在NPC众目睽睽下低头和她耳鬓厮磨。
    甜甜越过苏无理的肩头，正巧看见御座上的周帝。
    他正支着头，把一颗虚拟葡萄捏得稀碎。
    甜甜忽然觉得有点好玩，索性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