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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回想起来,她陪孩子的时间确实少之又少,每每回去大院看上几眼,满心的惦记控制不住地往外溢,可又被那小兔崽子在外疯跑的模样气得不轻。
尤其是这孩子赤着脚在河边抓鱼的那次,穿着她之前邮寄来的新衣服,满身的泥渍,只想逮着他斥一顿,又被孩子爷爷劝下来,把孩子护在怀里。
也难怪,这孩子跟他爷爷从小就亲。
后来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这孩子连句话都不愿跟她讲?
应该是孩子他爷爷前几年突发脑溢血,躺在医院里,她被工作绊住脚,人却还在外地。
当时丈夫也在国外,临时买的机票,隔日凌晨才下飞机。
回来就看见医院下达的病危通知书,那孩子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睛也肿的厉害。
不到一个小时,宣布死亡。
之后她把骆景行接回家里,才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该和孩子聊些什么。
她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此时面对孩子无声的埋怨,更是无言。
所以当骆父说这话时,何漾下意识就看向了骆景行。
可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她这边的情况,眼盯着手机,俨然在跟人聊天。
眼见着屏幕亮起,骆景行紧抿着唇,索性直接拿起手机啪啪打字。
下一秒,被姜绵揣在兜里的手机蓦然震动。
趁着何漾出神的功夫,姜绵小心翼翼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
弹窗显示来了一条新的微信消息。
[骆景行]:真走啊?
姜绵默默抬眼,正好撞上骆景行支着脑袋,不紧不慢朝她望过来的眼光。
犹豫几秒。
姜绵心头微颤,稍稍侧了侧身子,回复。
[姜绵]:?
[姜绵]:不然呢?
[骆景行]:……
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回答。
但就是很烦。
烦这种东西,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
饭后,姜绵率先回楼上收拾东西,上楼前瞧了眼一言不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骆景行。
何漾问:“要帮忙吗?”
“不用了,”姜绵小声说,“我自己可以。”
其实要收拾的东西并没有很多。
之前准备住校的时候,她就已经把大部分暂时不用穿的春秋装给收拾好了,其它的平时也整整齐齐叠在柜子里,换个地方重新放好就行。
只是莫名的,总觉得今天夜里比平时安静许多。
卧室的玻璃窗户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窗,仿佛连带着将空气都冻结。
片刻后,房门被人从外“笃笃”叩响。
姜绵眼神微亮,忙动身开门。
结果门外站的是何漾。
姜绵心想,原来不是骆景行。
那人的气居然还没有消吗?
何漾说:“本来说让小景来帮你收拾收拾的,后来想想他一个男孩子的,总归不太方便,我就自己过来看看。”
何漾这话不无道理,姜绵顿时醒悟过来,突然也有些不太明白自己刚才到底在期待什么。
说骆景行怄气,倒不如讲是她自己的心情有些微妙。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姜绵坐在床上乖乖等待姜先生来接她。
对面一通电话打来——
久久悬着的心,倏然落回了平地。
她把偌大的行李箱放回角落,看了眼自对面卧室门缝中透出的暖色灯光,轻手轻脚走下楼。
何漾夫妇还在客厅。
一个在打电话,还个抱着笔记本电话在发邮件。
见何漾敲键盘的手顿住,朝她看过来。
姜绵说:“爸爸说他晚上喝多了点,可能得明天早上才能来接我,还得打扰你们一晚上。”
何漾笑:“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就算住到开学,阿姨也欢迎你。”
何阿姨每次都对她格外热情。
姜绵有些不好意思。
聊了几句,又匆匆回了房间。
等洗漱完后以后是夜里十一点多了。
手里铃声突然一阵一阵的响起,姜绵还在浴室,胡乱套上睡衣,匆匆忙忙回到床边。
见着来电,姜绵下意识动了动嘴角。
下一刻,耳边传来骆景行略沉的嗓音。
在无边的夜色中悄然放大,与略急的呼吸声渐渐重合在一起。
她听见骆景行问:“不走了?”
姜绵垂眼,靠坐在床头:“明天早上再走。”
骆景行简直快要被姜绵搅得没了脾气:“要是我不主动找你,你是不是准备一声不吭拎着行李走,再也不找我了?”
姜绵:“……”
姜绵反驳:“我哪有。”
结果骆景行说得有理有据:“你看你,要不是我问起,你都不准备告诉我,你明早再走的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