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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了一口,想往下压一压。
酸甜沁凉的酸梅汤入口,梅子的香气刚咽下,她便陡然嗅到了自个儿手上分外浓重的血腥气。
谢杳急急把碗放下,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一下。
这一幕恰被刚刚进门的於春雪看见。她迟疑了一下,偏着头看了看案上那碗东西,认出来是碗梅子汤。
梅子味酸,谢杳又干呕……於春雪怔了怔,难以置信道:“你该不会是,是有了罢?”
於春雪一脸欲言又止,仔细瞧还能瞧出来两分气愤,拍着自己胸口在心里头劝自己道这两人是两情相悦,共经生死,如今连婚期都定下了,也算是情理之中……罢?
谢杳被她上来就没头没尾的一句问懵了,“有什么了?什么有了?”这话问出口,才明白她的意思,斩钉截铁道:“没有,也不可能有。”
谢杳这话说得果断,连音量都拔高了两分。
於春雪觑了谢杳一眼,她这人思路一旦跑偏了便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听得谢杳语气里的坚决,凭借着看了这么些年话本子的经验,先把那些个相爱相杀的剔了出去,没怎么过脑子就接着道:“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这本意是怕他们二人间又有什么大题小做的弯弯绕绕分分合合,才问一问。
可她早先那思路早就将谢杳也带偏了,谢杳闻言愣了一愣,反问道:“你说沈辞?”
这两个问句连起来的内容便让人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两人皆沉默下来。
一声轻咳适时地响起,两人扭头看向门口,却见沈辞正倚在门边儿,不知是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被突如其来质疑有难言之隐的沈辞捏了捏眉心,从门口走进来,径直无视一旁看他的眼神既敬畏又多了两分了然甚至还有些痛惜的於春雪,将一只香囊递给谢杳。
香囊的味道很重,却是果木香气,并不呛人,谢杳接过来就系在腰间。
沈辞叫了一声“迟舟”,皮笑肉不笑地吩咐道:“把於小姐送回去。”
“天还早,我不急着回去。”
“迟舟。天还早,不必急着回来。”
於春雪终究是拗不过,迟舟暗里给她使了个眼色,便不情不愿地跟着走了,一时房里就只剩下沈辞和谢杳。
谢杳摩挲了一会儿腰间系着的香囊,想起方才自己随口反问的那句就尴尬到头疼,干坐着又浑身不自在,只好掩饰似的又想去拿那碗梅子汤搅一搅。
她的手还未碰到碗沿,整只白瓷碗便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端了去。
沈辞拿着勺子搅了搅,听得勺碗相碰的清脆声响,淡道:“凉的少喝一些,才好叫不可能变得可能一些。”
谢杳清了清嗓子,“口渴。”
沈辞起身去倒了一盏茶,“尚书府我已送了消息进去,明里暗里,你父亲母亲应该猜得出。”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大婚那日谢尚书和谢夫人都会来,只可惜你不能从尚书府出嫁,不能拜别他们。”
因着辛家在京城没人,也没府邸,谢杳又是住在镇国公府上,大婚当日的花轿便是从镇国公府出去,绕京城一周,再送进镇国公府来。
沈辞将水递给她,顺势蹲在她身前,“杳杳,委屈你了。”
谢杳摇了摇头,她都记不清这是他第几回说这话了。可她明明觉着,遇上她,受了委屈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自个儿。
沈辞自下而上抬头望着她,“我绝不负你。上一世,这一世,还有下一世,必以命相护。”
只愿你所行之路一如坦途。
愿你能像多年前一般,坐在高处的树枝上,随手摘一朵花,从花叶的缝隙里窥一窥人间。而地上的灰尘飞扬不到你的脚下,那些泥泞崎岖,你也不必走——就算是坐腻了,想下来了,也会有人一直等在树下,接好你。
作者有话要说:
谢杳:往后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苛责???FLAG警告。
沈辞(拿着旗杆比量了比量):还是折断了拿去烧火吧。
沈辞:听说有人说我不行?
谢杳:你那是没听出来我那句话中语气里的?!完美表达出我的不可置信和反驳。
沈辞:说人话。
谢杳:是我不行。
谢杳:以命相护?护的是谢杳还是辛摇?
系统:识别到送命题,请谨慎选择。
沈辞:是你。
☆、大婚
七月十七, 日子还算不错。在暮夏有恰到好处的凉意, 一扫盛夏时节燥热的沉闷,叫人神清气爽。
天亮得还是很早,天边泛着光,日移影摇。镇国公府上下一夜都未睡, 既要准备送嫁,又要准备迎亲, 可不是比旁的人家要多忙一倍的。
谢杳这一夜更是没怎么合眼,这时候凤冠霞帔下犹戴着面纱, 遮得严严实实, 因而将自个儿视线也挡了个严严实实。
辛摇的父母双亲并不在京,便免了拜别, 只待沈辞掐着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