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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可沈辞身份敏感不宜招风,她亦留了个心不想因此出头,思来想去,还是扔回到朝廷得好。
折子写好,谢杳想了想,还是决定收起来暂留,等到沈辞回来同他知会一声,再送进京。
晚间谢杳用膳用得早,天还亮着,便同雁归一道去遛了一圈消食。
走着走着,雁归脚步忽的一顿,迅速往一个方向看去。谢杳见状亦停下步子,屏息凝神。
过了片刻,雁归低声道:“方才那边儿的瓦片响了一声。”
只这一句,谢杳脸色便凝重起来,问道:“可看清了?”
雁归摇摇头,“声音很轻,动作也快,是个高手。”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好在那人也瞧不见我们,从上面看,这儿是被树遮挡起来的。”
谢杳抿了抿嘴,这里是知州府,何人敢在此地撒野?怕是只有霍淳自己人了。
此事可大可小,然这时候沈辞不在,只她一个主心骨,还是小心为上。
沈辞说是去了滇北,谢杳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可霍淳不一定有这份疑心。
她在心里理了理,于霍淳而言,若是不出意外,过两日他们这行人就要离开此地——这是件皆大欢喜的事儿。霍淳不必再担心他们发现滇南的实情,而他们也能顺顺利利换个地儿赈灾回朝。
可若是如此,霍淳只消好好等着给他们送行就是了,何必还多些动作?
再者,霍淳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缘何一门心思将人往滇北推,当真是怕被查出此地实情而粉饰太平,还是怕灾银咬人不成?
“不对。”
雁归闻言回头望过去,却见谢杳一双凤眸亮得惊人。
谢杳轻叹了一口气,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他怕是就冲着这灾银而来。”转头吩咐了雁归几句,两人便回了谢杳房里。
天刚刚擦黑,谢杳甫一回房,便称甚是乏累要早些歇息,伺候的下人吹了灯烛便依着她往日的习惯,纷纷退了出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雁归抱着一个被敲晕过去的婢女翻进来。谢杳亦从榻上起身,两人将那婢女身上的衣裳扒下来,只着寝衣,脸向里侧转放到榻上,假作是谢杳仍在这儿歇息。
寻不到合适的夜行衣,谢杳另穿了一身玄色劲服,衣裳是雁归的,她穿着勉强也还合身。
两人从窗翻出去,潜入夜色里。
这些是谢杳方才就吩咐了的,此时她从京城带来的人,尤其是隶属于沈家却未被沈辞带走的那些,都在厢房候着了。
厢房是用来放赈灾物资的厢房,统共三间相连,真金白银统统是在最里头那间。
雁归敲开厢房的门,先护着谢杳走进去,而后张望了一眼跟进去,将门掩好。
谢杳甫一踏进来,屋中乌泱泱一群人便单膝跪下,为首一个沉声道:“但听居士吩咐,下官万死不辞。”
入夜时分被陡然秘密召集,还恰恰是在这放着灾银的厢房里,往后这几个时辰要发生些什么,他们心里也有数得很。
“诸位请起。”谢杳亲扶起为首那人,朗声道:“今有硕鼠,搜刮民脂,以养私欲,固不可容也。灾银不可为贪官所劫,诸位今至此,便是要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
“我等誓与之共存亡!”
“好。”谢杳扭头问雁归道:“出府的那两批人,可都安排妥了?”
“妥。一队拿了书信去临郡请兵,一队拿了奏折去寻世子殿下,至今我都未收到信号,也便是说都成功出了去。”
谢杳微微颔首,仔细打量了一遍厢房内,留了大部分人在最里一间,其余人等分散埋伏开。
为首那个犹豫了犹豫,低声问道:“霍淳此番打算窃取灾银,却未必敢伤及朝廷钦差的大人,倘若我们先动了手,岂不是授人把柄?”
谢杳轻笑了一声,“灾银都敢劫下来,再借他个胆子,他敢把我们放回京城么?不如杀人灭口,再嫁祸于暴动的灾民,出兵去剿,可不就一石二鸟。”
这话一出,倘若说方才屋中还有人抱有侥幸之心,这时候也该明白这破釜沉舟般的处境。
一应安排妥当,谢杳退到最里一间,等待黑夜真正降临。
吹熄了灯,厢房里格外昏暗,外头的月色照不进来。众人的呼吸都放得很轻,一片压抑的寂静中时间过得分外慢些,是以当火把的光骤然亮起来时,都叫人疑心是不是天要亮了。
脚步声响起,外头有嘈杂的人声,只是隔得远,又乱,听不真切。过了一阵儿,外头的声音止住,有人推开最外一间厢房的门。
谢杳紧了紧拳,这时候该有一小部分人打头,先进来验过外头的箱子。
确也如她所料,在她默默数过叁之时,随着“咔哒”一声箱锁被破开的声音,早先埋伏在横梁之上的人跳下,外头兵戈相接乱成一团。谢杳的人只求一击,且战且退,退回到第三间厢房中。
埋伏的都是沈家的人,本就身手利索,这一下正是打了霍淳一个措手不及。谢杳这边不过伤了两人,而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