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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的盯着程思慕的脸吐出一句:“你是Gay吗?”
☆、·chapter 124·淮禅
榕城的夜,无关几月之分,总是那样苦闷,连应有的晚风也毫无踪迹,暑热压着潮湿一丝丝沁在空气里,那虚无中似有薄而细腻的水雾,却又看不见摸不着,用作凭添烦恼。
时间将近九点左右,宁萧瑟才从会面中抽身,回房间同顾清栀待了一会儿,便去对面屋喊上程思慕,几人前往偏厅用餐。
这样一座宅邸大而空,之前按顾清栀想来,觉得像淮禅这样的黑恶势力巅峰怎么也得前呼后拥,住处该造的像皇宫一样,不是纸醉金迷就是要富丽堂皇。
身边再放上好些人伺候着,佣仆不计其数,里里外外围着的全是安保,飞在天上的跑在地上的甚至脚底下刨土的,各种高科技设施譬如雷达什么的,岂不是要把他保护的滴水不漏?
可自打叩开这道门,眼前所见到的这些东西和她之前所想完全就是背道而驰。
他的栖身之所没有任何物欲的盲目堆砌,甚至在她看来都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当然,以顾清栀这点阅历,自是也看不出某些物品的内涵价值,她只懂得乍一看上去那些金啊玉啊的富贵相,对于其中一些摆设,或是出自名师之手,或是年代之久远,再不济用料也考究到世上仅此一件,这些,都是她绝对看不出的。
但凭她怎么傻也感觉出来了,这座房子与装潢它们本身的价值绝不会像顾清栀想的那么单纯,她只知道这座宅邸上上下下给人的感觉很清爽悠闲,看似一切从简,却又无处不失精致,像是随处可见舒服随便的气息,却又因它的主人平添严肃压抑的紧张感。
如同后厅的竹制大摇椅,面对着整面墙的玻璃窗,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直直打在上面,由于室内开着冷气,就算受日光直射也不会恼人,只感觉温温的,舒服的想要眯眼睛,可在这个地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那样做的,失态不说,她也的确没有那个胆量和心情。
院里和门口的花儿朵儿也是,它们由巨大雕花石坛盛着,本是最受人眼色的囚笼中花,当好在未凋谢前受人赏玩的角色便算了,可偏它们也要摆出不屑一顾的骄傲脸,一切都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挺身炫耀自己的光华。
诸如此类的在这座府邸中比比皆是,当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着迷,同样也说不出的别扭。
她闷闷跟在宁萧瑟身后,来时为他们带路的小跟班早已不知所踪,只能凭着宁萧瑟的记忆,领着另两个人前往专门用来会客的偏厅。
恹恹扫着一路过来的景致,她发现方才一同来的那些人都不在了,不知道是走了还是被安顿在别的地方。
横穿整个建筑而过,大部分都是在半开放风格的室外,头顶是延出来的瓦片,身侧是各个房间的窗子,脚下是用几根支柱点撑起的木条空心走道,但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中,她却没有发现任何生人走动,当真是非常奇怪。
一直行至小路的尽头才见到传说中的偏厅,果然是偏到身后只剩半所空置的尾间,宁萧瑟携程思慕和顾清栀泰然的走进去,然而身边和身后这两个似乎都不太高兴,他也不知是为什么。
顾清栀情绪不好是由原有的,谁让有些人遇事就自己跑上去,把她留在房间里傻等,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最气的是他回来对此事只字不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造成种一切如故的假象。
可顾清栀就不开心了,并且表示绝不低头妥协,气鼓鼓的不说话,也不看人,劲儿劲儿的拧着跟他发脾气。
但在生气之余,此刻人站在偏厅外,她在脑子里也忍不住去描绘去勾画,那个在口口相传中几度被恶魔化的人,整天叱咤风云作威作福的老头……他身为姜姨的哥哥,雅醇的爸爸,宁萧瑟的养父,又是现存最凶势力最广的黑恶组织头目,他……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的身份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凭想象,每个角色都是不同的,可被那股先入为主影响,她第一次听说这个人是在郑乘风口中,当时被描述的形象是极其恶劣的。在宁萧瑟口中却鲜少能听到,就算有,只言片语中透露的也不是善意。
所以综上所述,她已经做好了面见淮禅的心理准备,无非是眼如铜铃,赤发虎须,胳臂赤裸,左青龙右白虎,脾气暴躁到极点,长相凶神恶煞,令人瑟瑟发抖。
想着,便又不自觉的缩在后面些,拽紧宁萧瑟的手指头。
月夜寂静无声,那束薄薄的光投在松的顶尖,一层层滤下来,最后极少数掉到地面上,斑驳错落。
此刻周遭很静,无意给人种“安全”的感觉,同样,顾清栀对即将面临的一切也毫无察觉。
她像条在溪水中顺流而下的水草,几乎就是随遇而安,被命运所安排,别人让她躺着她就绝不坐着,丝毫没有自主预判未来事的能力。
所以此刻,尽管她脑子里存了许多关于这个人很危险的想法,但却只是肤浅的停留在表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