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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
他笑,不语,轻俯身,拿过她手里的斧子与自己的同背在后面,毕竟也挺沉的,拿着这么一路,还要砍柴拾柴,别真把她给累坏了。
而在顾清栀的角度看来,一方面是她自己先说了那样的话,另方面他沉默不语,这就很容易让人加以想象,她不悦,面部表情却清清淡淡的:“怎么?没收凶器?怕我劈死你吗?”
宁萧瑟哭笑不得,也不知面前这个人为什么如此不解风情。
于是他长臂一揽,环着她肩,带动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由于身高差异,她窝在怀里小小的,很可爱,为一点小事生气的神色也生动喜人。
他心变得好软,耐心的哄她,给她解释:“我想被你的家人毫不保留的接受。”
“像今天这样打成一片太不容易了,不过是游戏而已,如果真的因为我大赢特赢而扫他们的兴,那我的心里也会非常过意不去,更何况……我不是很尽力的在照顾你了吗,让你赢可以,但是我不能赢,或许我和叔叔阿姨都不在乎输赢,因为我更在乎的,是他们的情绪。”
原本生气的她听的懵懵懂懂若有所思,后来在脑中七拐八绕,最后终于明白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道理,他说的笼统且深奥,让她自己理解无非就是一句话:他怕得罪老丈人和丈母娘。
可转念想想,宁萧瑟和他们又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呢?其实完全不必这么小心翼翼,这么做的原因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在乎她。
虽然一系列事很气,接下来要面对的体力劳动又累,但是……
转过去仰头看看他,面对那副面容,第几次看他只不过是第几次心动的前缀。
于她来说,无论风霜雨雪,何年何月,也无畏时过境迁,容颜蜕变,他就是他,当喜欢二字在心底形成轮廓,并根深蒂固的驻扎,那么每一次对视,都是情到浓时。
因为在爱之上,除了皮囊,更甚是灵魂,它透过眼睛这扇窗映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是他深不见底的温情,如日耀眼,若月谦辉,似星璀璨。
就这么彼此相望无言,片刻后她才转回视线,对此事表示妥协,并跟他一同走到山下。
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个体型较大的土包,相比四周的平坦,一大块被黄色沙土覆盖的石头突兀卡在那,就显得尤为巨大起来,上面会零星遍布草叶和树木,下面的村民也都会就近来砍树作为柴火,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句“到山上砍柴”的说法。
劳动中的顾清栀通常话都很少,其一是因为专心致志,其二是因为懒,让她干活心里不痛快,所以不说话。
可单指望她砍得那几枝小木头几乎不作数,但有了宁萧瑟在这边,进程还算蛮快的,直至余晖见暗,天际由金红转为墨蓝,篓里也摞起一大半的木头。
她虎口握斧头的地方由于砍动时吃力,被斧柄磨得通红,因此不自然的来来回回重握。
宁萧瑟早就让她在一旁站着,不要伸手干活,她不听,偏要当个愉快的光头强。后来是砍得累了,才撂挑子不干,闲着没事拿着手电筒到处乱晃。
空气中只传来砍伐的碰撞声,以及时远时近的犬吠,她累到坐在地上,将手肘戳在膝盖上,边托腮看他。
注视着眼前人,那句从小到大总能听的话莫名出现在脑中,那句话是——人无完人。
那又怎么解释他的存在呢?
或许多多少少也会有缺点吧,但相处中更多的还是把他的优点看在眼里,而优点在他这个人的身上,仿佛永远都发掘不到尽头……
他健硕却不过度的身材随着运动幅度被印在衬衫上,显现出轮廓,黑是夜幕的颜色,深沉神秘。
宁萧瑟弯腰拾起最后一块木头,顺着流畅完美抛物线的尽头落进篓中,她歪着头看他把篓子拎起,沉甸甸的木头在他手里显得极其轻松。
顾清栀自告奋勇拿斧子锯子,边走边跟在他身侧。
乡村的夜色原本是使人放松的,但心里有几座大山堵着,连夜也显得过分压抑。
这次来槐城的目的,探望爷爷且亲人团聚只是一方面,团聚过后第二天太阳再次升起来时,两个人就要从机场出发,前往榕城。
除了辞行外,顾清栀这边也争取到了顾承允的许可,这让她感到非常意外,依照往常他是断不会答应自己离开他视线那么远的,异国他乡孤寂时,陪在身边的还是个虽不陌生,但却没有任何维系的男人,所以在当时她很轻易拿到那张口头“通行许可证”时,惊呆的嘴里快能塞下一个鸡蛋。
可直到数月后的绝望和颓废中,她才后知后觉从脑子中恍然闪过这一幕,并回味出顾承允看向宁萧瑟时,眼底涌现她怎么也无法解读的,极其复杂的意味深长。
天际遗留的最后一口淡蓝被咬掉,漆黑尽情挥洒下来,两人此刻也满载而归,提着沉甸甸一篓木头往回走。
对于这些木头中,顾清栀所作出的贡献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她本来就是去混的,所以并不在意这一点,宁萧瑟也不在乎,两人此刻只想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