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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沈其和顾家祖墓留在了这里。
几年前宁萧瑟通过正当渠道得到这块地,从此这里就不再属于共有物,而是他私人所属土地。
可碍于顾家几代先祖都葬在这里,他又不能把人家祖墓给清出去,所以只好顺道一同修了进去。
还好也没耽误什么,反正留沈其自己在这片荒山上也是孤寂,他不经常回来看她,但顾家时不时会有人来扫墓,多些人气儿,总比孤魂野鬼的寂寞要好得多。
所以,他并非慈善家,也不是钱多到没处花了,只因顾家几代根正苗红,从心底就不那么让人排斥,平时更是没杂七杂八的人来叨扰。而修造私家陵园又要有一股气势,凭沈其一个在这里也压不住阵仗,于是他思前想后,终于得出这样结果。
他可是宁萧瑟,每个决断都不是一时兴起的草率,而是尽量照顾到万般周全。
虽然他对顾鸿熙解释的时候,嘴上轻描淡写的一句“尽我所能罢了”,但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私家陵园的架势恢弘大气,想必耗费的财力也非同一般。
且不算那块地的价钱,单看修缮的费用,人力物力种种折合成钱数来算,怎么也得不下六位数,依照顾家这种小老百姓,虽说吃穿不愁,可怎么也不至于动用六位数来修墓。
就算再退一万步讲,宁萧瑟已经说了是他心甘情愿,但顾鸿熙这份便宜始终捡的忐忑,甚至开始还日夜难安。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钱是个很敏感的东西,亲人朋友尚且如此,何况陌生人?
总觉得在哪里莫名欠着人家一大块人情一样,不光是顾鸿熙,就连顾承允和顾清栀也是这么认为。
然而,任凭宁萧瑟再顾虑周全,再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日后会与顾清栀有这么多瓜葛。
他低下头无奈的笑笑,展露出的面容比冬日里的耀阳还来的珍贵,让人受宠若惊。
他道:“您不用这么客气,说到底顾家的先祖们和我母亲都是同乡,我和顾清栀又是朋友,举手之劳,真的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顾老爷子叹了口气,看来是自己老了,年轻人的事啊,他不懂,也不想过多的掺和。
总之依他来看这个小伙子不错,不关乎是否承了他的人情,只凭第一眼,宁萧瑟便给别人一种非池中之物的感觉。
况且人家都已经说的那么明显了“举手之劳”,好嘛,这么一举手就是豪气冲天,可见人家根本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自己再拗着强调钱啊钱的,反倒惹人厌烦。
顾鸿熙转了转眼睛,在心里暗暗一笑,看宁萧瑟对自己孙女的态度,老头子在心里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小子,八成是看上自家孙女了……
他盘算着,如果顾清栀最后真的嫁给了宁萧瑟,婚后也绝不可能会吃苦受罪。
老人家的眼光最毒,透过皮相还能看出三分筋骨。
顾鸿熙以为,宁萧瑟在外面绝对是个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角色,但也仅仅存在于“在外面”而已,有人降住了以后,回到家绝对是老婆一个斜眼就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那伙人。
他不是怕老婆,也不是打不过,而是存心宠她爱她。
别问顾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他才不会告诉别人他自己儿子就是这幅德行。
况且看人分几方面,宁萧瑟人品和本身的因素几乎没什么问题,人帅颜高,又有气质,身材也不错,看起来很健康硬朗,为母亲修墓可以看出他的孝心,对长辈一直是谦逊的态度说明礼节素养极好,这种男人的底蕴和头脑一定也是上上成,外加经济状况不错。
虽然经济不能作为主要条件来甄选,可现实摆在面前,他们一家人都不玩假清高那一套。
不求对方多么有钱,只要不让小傻白甜顾清栀跟着受苦就足矣。而从宁萧瑟身上来看,经济实力非但不逊色,这一部分应该还能算作加分项。
顾鸿熙点了点头,嗯,初步认定这个孙女婿的人选不错,至于花不花心方面,还有待考核!
于是他站起身,拍拍褶皱的衣襟,背起手来踱步,边和顾承允道:“村长知道我们回来了,特意给我打电话,说要请我们一家吃饭,晚饭就不用准备了,我们到村长家去吃。”
他凑了上去,亲热地拍了拍宁萧瑟的肩:“小宁,待会一起去。”
——
窗外的滴答声逐渐减退,可清净了没几分钟,不远处就又传来了鞭炮的声音,看来又是谁家吃午饭了。
村子里的年味儿就是和城市里不同,在她刚进村的时候,就趴在车窗上大呼小叫的感叹过。
两边积雪堆里戳着一排排已经燃尽的烟花爆竹,在白雪中竖着黑漆漆被火药染过的痕迹,有的人家院子里还堆着雪人。家家户户杀鸡宰猪,大锅台这边是鲜黄的豆包,那端是新鲜猪肉炖自家腌渍的酸菜,再加上一把粉条,掀开锅盖就是一副袅袅腾升的雾气画,将新年熏染的红火又热闹。
合着鞭炮声的尾音,宁萧瑟刚想找个由头拒绝,毕竟方才顾鸿熙也说了,是村长请他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