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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随着她说的话夺眶而出,符念念知道,对于冉至她绝对算不上讨厌,可是曾经的死状还历历在目,轻信别人的悲惨下场是她无数次午夜惊醒的梦魇。
为了保持着如今微妙的关系,符念念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冉至和自己中间的界限,生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越过去。可是她又哪里能想到,冉至会先大步流星熟视无睹地跨过来?
那留给符念念的便只能是逃避和后退。
冉至的指腹揩过符念念的脸颊,涟涟泪水轻易便将他的手濡湿。冉至稍加思索,就不再用手去擦,他捧着符念念的脸,贴过去吻掉她的泪痕。
符念念浑身一僵,迅速低下头。她的脑门毫不留情地砸在冉至的鼻梁上,发出闷沉沉的响声。符念念有些担心,又觉得他是咎由自取,故此她半天没有说话,两个人也就此沐浴在沉默的氛围里。
很久之后,屋里才传来小小的声响。
“你不许亲我。”符念念声若蚊音,小得几乎能让人听不见。
冉至免不得有点委屈,可符念念不愿意,他只好微微颔首道,“好。”
符念念又推了推冉至,但说不上用力,“你以后不要来这个屋子睡。”
符念念不等冉至回话就又说,“我有些困。”
冉至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之后,他连从前那点待遇也被剥夺殆尽。但他能觉察出符念念的情绪很复杂,并不是真的厌烦或者憎恶,否则,自己大概会像之前那个月夜似的被赏个巴掌。
他不动声色地瞄向符念念,自然而然就有些乞求似的低声下气问道:“那我能把贵妃榻搬走吗?都是你养的习惯,没这个睡不着。”
“嗯,你快出去吧。”符念念合着鞋子爬上床,侧过身躺着不去看冉至。从前她哪敢和冉至说这种话,现在符念念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盼着能激怒冉至,她只想对冉至敬而远之。
可冉至偏偏也不似从前那样疏离,更没有点到为止的关怀,他似乎变得有些没皮没脸,径自坐在床边,自然而然帮符念念脱下鞋,“念念,上完药再睡,虽说不是伤筋动骨,但还是得行血化瘀。”
符念念没动,就躺着装睡。但她能感觉到冉至拽着她的脚,还褪下袜子,拿药膏抹在肿着的地方。
这药膏一涂上去凉凉的,冉至耐心十足,音声轻浅,“让我先给你抹完。”
符念念闭着眼,她不敢偷看冉至,只感觉到冉至轻轻放好她的脚,然后就听到关门的声音。
符念念松下一口气,忽然觉得真的冒出些困意,她眯着眼索性沉沉睡过去。
一闭眼不知道睡了多久,符念念迷迷糊糊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擦黑,她翻过身正欲回神,谁知道脑门却不知道在哪撞了一下。
符念念揉揉眼,还没看清撞到的是什么,冉至的声音已经从她头顶飘过来,“你醒了?”
符念念的睡意被瞬间驱散,床上躺着另一个人,她下意识便是又推又踹。
冉至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脚,“别碰着伤。”
“你干什么?明明跟你说不准来这个屋子睡,你无赖!”符念念气呼呼地质问起来。
冉至轻轻放开手,翻身在床上坐起来,委屈巴巴道:“我没有睡啊,我只是在等你醒来。你说不要我来这个屋子睡觉,又没说不准我躺在床上,一个多时辰,我连眼都没敢闭。”
符念念听着冉至这番强词夺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气呼呼地转回身去,背对着冉至不理他。
冉至晃了晃符念念的肩,“你别生气嘛,以后要是你不同意,我绝对不躺你的床。”
符念念还是不动,冉至只好朝前探身子,“你回来之后都没吃过东西,知不知道我好担心?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要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冉至说着下床点亮屋里的羊角灯,又叫门外的茉莉一声,这才回到床边,“真的不吃点东西吗?准备好的酸笋老鸭汤还在厨房拿吊子炖着,焖面筋和虎皮肉配米饭也正好,还有爽口银苗菜。”
他这么一说,符念念仿佛已经闻着了味道。冉府里的厨子做虎皮肉最是出色,肉汁鲜美,浓油赤酱,色香味俱全。佐上淡味银苗菜清口解腻,虽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足以叫人食指大动。
冉至又晃晃她的肩,语气更加柔和,甚至有点像是在撒娇,“念念,别生气了,先吃一点吧。”
刚攒起来的气就这样被冉至磨得一干二净,符念念终于憋不住“噗嗤”笑出了声。鉴于自己还在“生气”,符念念连忙收住笑意抿嘴回头,瞪着冉至装凶。
边上的冉至满脸无辜,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望着她,倒像是饱受符念念欺负,颇有点楚楚可怜的样子。符念念撇撇嘴,一度觉得自己要是个昏君,那冉至绝对是头号祸国妖妃。
未几,茉莉进屋搁下托盘,又迅速退出屋去。
幽幽的香气直逼床边,符念念暗自吞吞口水。冉至没有说话,他蹲在脚踏边帮符念念穿鞋,洗过手之后又拿温过的手巾仔细帮符念念擦。
两个人像有默契似的,谁也不说话。冉至的动作慢条斯理,十分专注,让符念念不好意思张口打扰。
待到符念念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