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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很伤心吗?”
“人到了一定年纪都要走到这步的,好在你奶奶走的干脆,为人子女也就没有那么遗憾了。”爸爸显得很平静,一点也不像故作坚强。
不过也是,方寻回到这里,所见一切并不像是最后的送别。
更多的只是人群中的忙碌,忙着准备吃的、忙着送去吃的、忙着分配吃的,忙着吃。
好像没有谁在真正难过。
奶奶钉棺前最后一次开棺,方寻不在场,因为算命先生说她的生辰八字跟奶奶相冲,所以需要回避。
方寻倒无所谓。
爸爸好像很不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阿颜就催她起床,让她去村口给奶奶“跪哭。”
方寻纳闷:“那是什么意思?”
阿颜耐心的给她解释:“就是让女儿们为逝去的人送行,你两个姑妈已经在那里了,你跟在后面照做就行。”
奶奶的棺材已经从灵堂抬到了村口的空地上,两个姑妈跪在奶奶的遗像前,小姑妈哭的撕心裂肺,方寻被感染的都不禁有些戚戚然。
大姑妈眼睛浮肿,气若游丝的半靠在放遗像的椅上,轻轻抽泣。
方寻留意到她左手背上,有被针扎过的淤青。
打吊针了?是生病了,还是伤心过度?
方寻跪在小姑妈身后,低着头,假装自己也在难过。
身后突然响起了鞭炮声,轰炸式的,方寻缩着脖子用手臂挡住眼睛。
各种乐器声同时响起,热闹达到鼎沸点。
阿颜过来搀扶大姑妈,顺便推了一下方寻示意她去扶小姑妈。
方寻刚伸过手过去,小姑妈已经爬了起来,只是一个起身,先前所有的悲恸都被丢下。
阿颜在扶大姑妈的时候差点摔倒,方寻及时搭了一把手,她们才堪堪站稳。
大姑妈瘫软在阿颜怀里,一点力气都没有,
阿颜半抱着她:“你要自己保重身体啊,昨天已经打了一天吊针的了。”说着,红了眼眶。
方寻鼻子莫名发酸,跟着流下了眼泪。
奶奶入土为安后,宾客们陆续散场。
舅舅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他在村口的平地上逮住了方寻:“昨天,我都给忙忘了。你当着我的面凶你妈妈,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啊?”方寻惊讶!只是说话声音稍微大了些,不算凶吧。
更何况,她根本不知道舅舅也在场。
“我没有凶妈妈,舅舅。”方寻向前抱住了舅舅的脖子:“我只是想让她早点去吃饭,别饿着自己了。”
“我们叫你吃饭,也是那样大喊大叫的?就算是关心,也得给我轻言细语的好好说话。再让我听见你凶她,你给我小小点。”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大声对妈妈说话。”
舅舅回去时,爸爸隔着车窗玻璃,拍了拍他的肩膀:“弟弟,这两天辛苦了。”
“不说这个。”舅舅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看着方寻,带着警告意味:“你反正是成了仙的了,饭也不吃。明天跟你哥一起回家。”
“嘿嘿!好的,舅舅拜拜。”
方寻站在村口,看着舅舅的车在面前迅速远去,渐渐变小,最后,转了一道弯,再也看不见。
……
以前,爸爸和方寻讨论家庭矛盾时,一致认为,对于家人来说,吵架是最愚蠢的行为。
但凡其中有一个人是明智的,这架就吵不起来。
可是,奶奶葬礼结束的当天晚上,爸爸和叔叔就因为随礼钱,大打出手。
事后爸爸说:“有些人,就得打一顿才安生。”
阿颜反驳他:“打一顿又能怎么样呢?”
爸爸:“我心里舒坦啊!”
那件“愚蠢”的事是从叔叔来向爸爸要随礼钱时开始的。
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从方寻出生就开始了,或者可以追溯到更久远些。
“那个份子钱是不是你收着?”方寻和洪烨还有爸爸正在房间里聊天,阿颜不知道从哪里忙完过来,一进门就追问份子钱。
爸爸:“是在我这里啊,那个账簿不是已经给祁军(叔叔的名字)了么,我只拿着钱啊”
阿颜:“你光拿个账簿给他有什么用,你把钱一起给了他,让他自己去核对,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他是向你要份子钱来啦?”爸爸很不屑的哼了一声:“他还真有脸了,哦!葬礼所有的花费我们出,份子钱他家收?”
“别倔了,这点份子钱能有多少,值得你们兄弟俩你争我抢的闹笑话!”
家里的大小事情,只要是阿颜点了头的,爸爸从来不多说半个字,可那天他却异常坚定:“我认真的,阿颜。”
阿颜尊重了他的决定,理解的点了点头:“那我去跟他们说清楚。”
爸爸拉住了她:“不用,这件事我来处理。”
爸爸离开后,方寻问阿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