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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倒是收获了好几枚来自朋友的担忧目光。
夏悦想做个“我没事”的口型,奈何嘴角一直在抖,实在是控制不住。
每一张面孔都很熟悉,都是她喜爱的班级里的人。和面目可憎的赵荣伟简直不是同一物种。
然后她收回视线,重新面对赵荣伟,无言却微笑。
对不起,这种事我不干。
包庇重罪我可以担,但是我的人我护着,你绝不会从我这儿听到任何一个名字。
赵荣伟脸色变了变,有点意外:“你们这个班长竟然还包庇你们啊?那行,你们就自己起来吧。我倒是要看看都是谁啊。”
于是,从夏悦身侧开始,那些她目光划过却没说一字的人,一个个站了起来。
慢慢的,却一个一个都起了身。无言肃立。
夏悦不记得自己那一刻的心情了,但她觉得一定是高兴欣慰的——他们谁都没有辜负谁。
前一刻她准备“孤独的对抗全世界”、想着我这班长连累了你们那责任我也一己担起就好……后一刻,她的同学们说,你孤独什么,我们有那么胆小怕事吗。
夏悦没有去看、去数过人齐不齐,但她宁愿相信他们一个没落、都在。
她觉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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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在赵荣伟被他们终于赶到的班主任拉走之后还强撑了一节班会课,然后在班级最后哭了个肝肠寸断,一句话都说不出。
朱老师和赵荣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最后夏悦的惩罚定为一份检查。这玩意儿夏悦也不是第一次写,应下来就完了呗。
但她还是哭到爬都爬不起来。
或许是……释然?
那是她和赵荣伟爆发的最大一次战争,伤害极大波及极广,却也是夏悦收获的第一场胜利。她第一次完完全全赢了赵荣伟,在对抗时没半分歉疚、甚至满腔豪迈。而结束之后,她也不再难过自己仍旧得不到认可。
赵荣伟的认可,谁爱要谁要去,我不缺这一份。
夏悦想,这大概也是她最后一次为赵荣伟流泪。
放学之后夏悦闷头留在教室里写检查,一点没有畏惧和忐忑,下笔千言,边写边笑。
身后幸灾乐祸许久的夏柳离开班之前,一脸“苦大仇深”地和她骂赵荣伟,夏悦一句没应,夏柳在最后又状似无意地说:“唉,看商郁平时和你那么好,今天让所有人都站起来的时候,她竟然过了一会儿、赵荣伟都冷嘲热讽许久之后才再站起来的。”
“再见。”夏悦打断她的发言,“明天见。”她示意,您走吧。
夏柳讪讪离开,不懂夏悦为什么突然失了好脸色。
她怎么会懂,夏悦知道商郁为什么那时站起来——这件事本就和商郁无关。她只是看着只有夏悦一个女生在承担这些,便来陪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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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夏悦的那份“检查”很快完工,卫生委员余晓这天走得晚、过来看夏悦写的检查,看完急急让她重写:
“你干嘛啊夏悦?你就和她说两句软话不行吗?赵荣伟那人就是神经病,你和她对着干干什么!”余晓不懂为什么夏悦写了一封“控诉信”——细数这些年来赵荣伟都干了什么傻逼举动。
其中最为经典的一句大概是:我哭不行笑不行,悔过不行面无表情不行,那我请问您,在我被“批评”的时候,我该露出什么表情?
夏悦又扫了一遍全文,觉得实在是没什么问题。
她对余晓笑笑:“晓晓,这么多年了,你就让我痛快一回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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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准备许久的语文公开课,许多领导与老师来听她们班的这一节。内容是夏衍的《野草》。
而这天也巧,夏悦左边同桌胡博请了病假,自觉“和四班很熟”的赵荣伟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胡博的位置上,夏悦左手。
胡博的前桌何凉担忧地看着夏悦,夏悦却盈盈一笑,毫不在意。
课上夏悦未带词典,敲了敲何凉找她借,何凉二话没说把词典递给她——却在中途被赵荣伟拦截。
她半途接下何凉的词典看看,然后再十分嫌弃地上下打量了夏悦,把那厚重的词典丢在了夏悦身上。
她转头再对何凉说:“你竟然和这种人做朋友。”
夏悦毫不在意这人又说了什么,只是拿起词典自顾自查词完成任务。只是……只是手还是不堪重负地在抖。
“商郁。”朱老师突然点名,“你想好了是吗,那你回答一下吧。”
靠墙那组的商郁起身,声音很稳:“我觉得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像野草,都应该有无比的生命力和无比的顽强。”
“人生之中会遇到无数的磨难。或早或晚,或是一次或是持续。但我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