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茵苦笑一声：“好，到时候我们就要麻烦赵婆婆了。”
    柳高翰从火炕上爬下来，走到邹文茵面前，举着自己的小手，开心地说道：“姐姐，你答应我带着姥姥和我生活在一起的这件事一定要做到，我们要拉钩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邹文茵伸出自己的小手指，跟柳高翰的小手交叠在一起。
    晚饭后，邹文茵辅导柳高翰的功课，自己也在一旁看书温习初中的课程。
    姥姥在他们身后的位置，缝补着柳高翰的衣服。过了片刻，她注意到柳高翰有些疲惫的神情，于是开口道：“高翰，困了就去睡觉吧。”
    “姐姐，你不会趁我睡着了，偷偷溜掉吧？”柳高翰扬着小脸，轻声问道。
    邹文茵举着右手，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发誓明天还会陪着你。”
    姥姥快步走过来，抱起昏昏欲睡的柳高翰在怀里拍了拍：“高翰乖，睡觉吧。”
    不一会儿，柳高翰在姥姥的怀里睡着了。
    姥姥轻手轻脚地将柳高翰放在炕上，随后她缓慢从炕头下来，她轻轻拉了拉邹文茵胳膊，用眼神示意邹文茵跟她出去。
    邹文茵无声地点了点头，她把纸笔收好，跟着姥姥走到院子里。
    姥姥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站在身边的邹文茵，缓缓说道：“文茵，你是不是知道你姥爷的下落？”
    邹文茵转过头看向地面，她下意识躲开姥姥的眼神：“没，没有。”
    “文茵，你知道你每次撒谎都喜欢看向地面吗？”姥姥轻声说道。
    邹文茵慌乱地解释道：“我没有撒谎，我确实不知道姥爷的下落。”
    “你跟我说实话吧，他是不是没了？你放心，我能够承受的了。”姥姥的双手无意识紧紧握着躺椅的扶手上，她盯着邹文茵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她既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又担心自己的外孙女会不说实话。
    邹文茵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姥姥，我觉得你还是等姥爷回来亲自跟你说吧。”
    姥姥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他，也许回不来了。”
    邹文茵连忙扑到姥姥怀里，带着哭腔安慰道：“姥姥，你别想那么多，姥爷他只是有事情耽误了。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不要想太多，我和高翰不能没有你。”
    “一把老骨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他回来。”姥姥声音哽咽地说道。
    邹文茵攥紧自己的拳头，强忍着鼻酸，不让自己哭出来：“我相信一定可以的。”
    “嗯。”姥姥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邹文茵还在睡梦中，就被人从被窝里叫了起来。她昨晚陪着姥姥聊到很晚，她才在姥姥的催促下回屋睡觉。
    此刻，陈静坐在邹文茵床头，扯着嗓子喊道：“文茵，你能帮我治疗失眠吗？我快要疯了，昨晚又睡不着。”
    邹文茵困顿地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伸懒腰，语气有些幽怨地说道：“陈姐，我也好困啊！咱能不能商量一下，给我一丢丢的补眠时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