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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许你这一生都无忧财帛,无忧名望,不管家族、甚至你未来的夫族如何兴衰荣辱,都保你只享荣光,不受牵累,只要不违国法,你这一生都可呼奴唤婢、锦衣玉食……”
“我要的不是这个!”
“本王能允的唯有这个。” 徐若媛的眼泪成串滚了下来,事情到底怎么变成如今这样的?她一直都在千防万防,最早的不说也罢,他们送亲归来她还专门去探问过翠霞,明明说他们一路很疏远的,回宫后也不曾听说他们有什么接触——是,她的耳目没有那么灵、眼线没那么多,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都知道,但怎么突然间就到了提亲的地步?并且从公主、皇后到命妇姑姑们,一边倒的人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杜德琳到底做了什么、太子殿下到底做了什么,他们瞒得她好苦!也怪她爹啊,她明明暗示过要早些敲定,免得夜长梦多,他却嗤她不知审时度势,沉不住气——他是能沉住气,像是什么都尽在掌握,结果等她都知道皇家要议亲了,他才像被当头一棒!可他说什么?!他说她痴心妄想,殿下当初许的就不是太子妃位,他为她争来的是能到殿下的身边,将来能到哪一步,却要看她自个儿的能耐——恼羞成怒、外强中干不过就是如此了!
不,还不止此,他说徐家如今有难,她不说为他分忧,反而满心私情绮念,不知体面羞耻!好,那她就不知羞了,她看出来了,没有人会替她着想、替她出头,那她自己来问,“殿下,若媛是什么地方不好?容貌丑陋?资质平庸?礼仪欠缺?人情不达?”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原本不甘的是要居于杜德琳之下,此时才知她连不甘都没有资格,他根本没有那样的念头,为什么?!
她一向柔美示人,突如此坚执,倒令人无法轻忽,元成认真地看了她,“你容颜很美,颇有才情,礼仪周到,行事……本王不妄加论断,总之,你很出众。但是,”一声转折,元成柔和了眉眼,唇边有了暖暖的笑意,“你不是她。”
你不是她——还有什么否定比这更干脆更彻底?
徐若媛落到一半的泪停了下来,看着含笑的元成呆住了: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的元成,明知那温柔因谁而起,还是忍不住贪恋地追看,然,仅仅是一瞬间,他眼神清冷了,只因,看着她了,“还有要问的?”
被不甘鼓起的勇气、被渴望支撑的怨气,一刹那间溃散,清楚地知道自己像个无稽的笑话,她强撑着行礼,“谢殿下明示。若媛、若媛逾矩了。”此时再掉泪只能招致他厌恶吧?那就忍回去!她咬着牙要告退,元成却忽然出声,“等等。”
徐若媛停步。
元成看着她,“你出宫吧。自个儿去跟公主提。你父亲正被人弹劾,家里也闹得很,这个时机和缘由……”
“殿下是要削了若媛的教习之职?”徐若媛失声:才灭了她的念想不够,还要夺了她的教习之位?那她还有何面目见人?“若媛何罪至此、要被殿下赶尽杀绝?”
“从前确有过杀你之念。如今,只算防患于未然。告假即可,无事了自会召你回来。”她是皇封的、且是湘儿的教习,他不能草率,她也该知如何进退。从前念在湘儿的面上,放过她一回了,时间久了本已淡忘,今日这一来,倒提醒他又想起她的小动作,他绝不容许她再有机会去德琳面前兴风作浪。
他的话意再明显不过,徐若媛不敢置信,“殿下,在您心里,若媛就是那般恶毒之人?!”要如此防范她?!
“是否恶毒,非听其言,而是察其行。徐教习是什么样的人,本王会慢慢看着。”
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了,徐若媛行礼,“若媛会尽快告假,殿下放心。”她低头疾步离开。李申从远处跑着过来,不无担心,“殿下?”元成摇头,“无事。去请湘公主来。”
元湘来后听了原委,默然,“我知道了。”又叹了一声,问“王兄你怎会许那样的诺?”他许的荣华富贵太易被曲解了吧?
元成难得地低头,“那时候觉得和她无望了,有人觊觎,答应就是了——我是不会跟她怎样,无非宫里多养个闲人,也总是养得起的。”
“王兄您……”,元湘未想到他还有那般自暴自弃的时候,“徐教习有妄念,也有王兄您的错。”若不是这么个似是而非的许诺,她或许不至如此沉迷吧?
“是。是以王兄日后会谨言慎行。”
第189章 三顾(三)
元湘抬眸,心道您如今真是长于自省——只要事关杜教习,又能低头又能认错还知道有错要改。有心取笑两句,可看元成心不在焉的,况且她也得想想怎么跟仁慧皇后说,遂未多耽搁,自回去了——王兄单独叫她来告诉,就是不想宣扬、还必得叫徐若媛离宫,这一走不是三天五天,总得有官面上的说法,那就只能请他们母后发话了。
处理了这桩突来的事,又把当日的公文拣紧要的批阅了,元成才去曜华殿。未等开口,嘉德帝先抬手,“别说。朕猜猜……,铩羽而归?”
元成无奈,“父皇,您很欣慰?”是亲爹吗?
嘉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