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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却似为他服下灵丹,整个人都奕奕精神了,不由笑叹道,“这还真是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从前给他搭梯子都不下来,险把湘儿、沁儿气得跟他绝交,我都以为他两个真没缘分了,谁知……,也是奇了,姻缘事上从来都是优哉游哉的,那么心悦德琳,也未急着说婚娶,怎么忽然就火燎眉毛了?还‘越快越好’?”
嘉德帝道“急有不同的急法。”事到临头鸡飞狗跳是急,一念既定步步筹谋也是急,元成属于哪种自是不言而喻。嘉德帝和仁慧皇后一样,并不知元成曾困于两样:一是怕德琳不情愿,二是八字不能卜于宗庙,如今两桩困扰都解了,自然一刻也不肯耽误。嘉德帝只道元成当初是不为私情误国事,如今国事无忧,方下力追回心之所属,大为赞赏,对仁慧皇后道,“倒是你,之前不是抱怨他言行不一,对你都没句实话,方才怎不为难为难他、反急着替他说话?”
仁慧皇后道,“可是想着要为难他的!只看到他那副不答应便跪着不起来的劲头,想到他和德琳闹崩了那回满脸又是血又是泪的……这心就硬不下去了。再则刚伤了一个,若再把这个也伤了,臣妾可真就成了恶母了。”
仁慧皇后伤感,嘉德帝知她说的是元信,不以为然,“我们是为他着想!日后他当会明白。若还是犯浑,朕来跟他说!”
“好。”仁慧皇后不欲多谈元信,转与嘉德帝商讨起如何请镇南王爷提亲及后续种种:太子娶妃本就是国之大事,又是在经历了那许多波折之后,终于要有个诸般圆满的结果,实在令人振奋。
帝、后请了镇南王爷入宫说明原委,王爷欣然受托,等到了宫中选出的吉日,兴冲冲地前往杜府去了——他这一辈子,仗打了无数,做媒还是头一回。
皇家的吉日选在九月初六,元湘和元沁听说了,都是一愣,继而喷笑,元沁说若不是我这两天都跟你在一处,真能以为这日子是你选的。元湘也笑,说可见与我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挑着人的生日做什么事能更显出重视,去岁她就是这一天把元沁、德琳和元成请到一起的,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谁想到头对头一年的工夫,竟然还能议婚。
此时帝、后身边亲近的人都亲见或听闻了元成那日如何求赐婚的,自崔总管、四命妇起,看到元成个个都是忍俊不禁,碍于身份,不敢取笑,沁、湘却无这个顾忌,一心想得着机会好好问问他,结果机会自个儿送上了门:九月初六当日,元成请她姊妹一聚。
元湘进了门就笑,说王兄您请错人了吧?还是拿我们当幌子来的?元沁则幸灾乐祸,说幌子也没用,您想请的人她不在、就算在您也请不来
元成道“我知道,陆教习明日离宫。”德琳去了她那儿。见元沁被堵得鼓起了嘴,才笑道“今日专请你们两个的。坐下吧。”
湘、沁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待见李申领人布下了一案子吃食,逐样看过,顿时了然:酥炸藕盒,红豆糯米藕,蜜渍藕脯……,完全是去年今日的复刻,只是请和被请的人换了个个儿。元湘捏了捏元沁的手,向后靠坐在灯挂椅上,“王兄这是何意?这不都是您不屑一顾的吗?”
“是嗤之以鼻。”元沁加杠。
元成听若未闻,说“妹妹们的苦心,王兄一直记着。当日里糊涂,枉费了你们的好意。今日王兄是特为赔罪的,专请华姑姑过来指点人做了这些。”延手示意,见沁、湘都不动,叹一声,放下了食箸,“看来你们还记恨王兄。那说吧,王兄要怎么做,你们才能消气?”
他姿态如此之低,元湘反不得法,况她心里早不真的介怀、只是抱个不平而已,“……我们有甚要紧?这话您该跟杜教习说去,当日您伤的可是她。”
“那可就不用说了,”元沁闻言拉下了脸,说“我那教习就是个不要强的,早被哄得回心转意了,就咱们两个爱管闲事,还在这儿替人气不过。”
元成却认了真,道“不是闲事:你们如此护着她,王兄很是感激,更要替她多谢……”
“停!”元沁受不了了,说“我们护她,与你何干?何况你凭什么替她道谢?倒像你们两个……”,说不下去了,往后可不就是人家两个更亲近吗?听得元湘在旁“噗嗤”一声失笑,更没好气,瞪她一眼,举箸戳了只藕合到碟中,低头自顾道,“算了,不跟你们说,免得华姑姑的手艺再糟蹋一回。”
元湘对元成睒了睒眼,笑,说“王兄原本我也好奇,你们那时候都势同水火了,杜教习性子又那么刚,过后怎么还能和好?看您今天这样子,也想得通了:对我们都能说赔罪、还这么用心思,何况对杜教习?是吧,沁儿?”
元沁白了她一眼,不想说、结果还是忍不住,口气很冲地对元成道,“您敢保这是最后一回了?往后再不叫我教习为你掉眼泪、吃苦头?不管多难的国事,爱算计谁算计谁,只不连累她?”
“我保证!还有什么?”
元湘、元沁都看着他,像看傻子:这还不够?您还想有什么?“……不许记恨我,过后给我小鞋穿,还要像从前一样对我好!我跟你理论都是为了我教习!”元沁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