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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德琳心中苦涩,却只字难对人言,与瑶筝别过,强打着精神回到寿昌宫,元沁恰好找她,“乐平公主来人请,约后日去她那儿尝时鲜,你说去不去?”见德琳一味盯着她,跺脚,“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说话!”
“我要说‘不去’呢?”德琳慢条斯理,却是暗舒了口气:沁、湘姊妹当日为了她大吵一架,过后断了来往,好容易宴请回纥使团那回接上了话,却是不咸不淡的,要是她俩能言归于好,她也就谢天谢地了。
“为什么不去?!”元沁果然如德琳所猜——德琳想到她说“去”的话,元沁备不住要拿乔,偏说“不去”,果然元沁自个儿就急了,“她那么有心,哪能不去?”见德琳挑眉,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后儿个什么日子,你忘了?!”
德琳怔住,一时无话:后日是九月初六,她的生日。
元沁道,“自然不能说是给你过生日,不然旁的教习给不给过?不过湘姐姐偏选这个日子,她的意思……”
“荣幸之至。”与元沁龃龉是因她而起,于是借由对她的善意来与元沁释嫌,元湘公主确实用心了,“那就请公主代德琳谢过您‘湘姐姐’的好意。”德琳故意重重咬着“湘姐姐”三个字,取笑元沁片刻之前还矫情、叫什么“乐平公主”。元沁不依,扑过来要掐德琳,德琳笑着闪躲,结果错过了元沁眼中的诡秘笑意。直到隔日到了乐平宫中。
元湘对德琳的态度说不上热络,也未提什么生不生日的话,只亲取了个做工精致的小匣子递给德琳,说不记得何时得来的义甲,亦分不出好坏,听说教习在练琴,不嫌弃的话就凑合着用吧。德琳一眼瞥见匣子扣合处御珍库的漆印,便待推辞,元沁却老实不客气劈手夺了塞给她,一面指着元湘腰间道,“收着、收着,权当这个的谢礼了。”元湘今日系的正是之前德琳代元沁绣给她的腰带。
元沁这么一闹,德琳和元湘都失笑,正笑着,却听外厅有人道,“湘儿,你有何事非得我来?父皇那儿还有一堆公……”,话停住了,人也停住了,站在侍女挑起的珠帘边,望着室内的三个女子,神情莫测。
乍听到男子的声音,德琳一惊,随即想到声音的主人,震动……,抬眼,看到临门而立的人……。万千思绪在心中乱作一团,面上早不知该作何反应,片刻之前的粲然笑意就那么凝着……,好在,他并未看她,正看向他的两位妹子——元湘和元沁笑着叫“王兄”,各自行礼。她回过神来,随着低头蹲身。元成的视线这才从她身上掠过,淡淡道,“都免了吧。”
她会在这里,他万没想到,触目看到她笑得那般明艳,心又像被撕了道口子:到底是多绝情、多漠然,才能对着他笑得那么无挂无碍?!几乎要拧身就走了,却……迈不开步:此时走了,下次再什么时候能看到她?此念一出,顿时更加唾弃自己:发了多少次狠,为何还要对她牵肠挂肚?!不过一个没长心的人,还有何可留恋不舍的?她能落落大方,他便能若无其事!他是太子元成,不会被人一再轻侮,哪怕是她,一样不行!
他心沉面冷,自到地当中的长案上首坐了,对元湘道,“找我何事?”
元湘和元沁对了个眼色,方要说话,却透过珠帘,看见有侍女从外捧着钵、碟鱼贯而入,笑,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说找王兄来并无别事,是华姑姑近日琢磨做了几样时鲜小吃,她觉得好,特为请王兄来尝尝——王兄这一向忙于政务,做妹子的该表表心意、好好犒劳犒劳他。
“是么?特为?请我?”元成微嗤,扫过元沁和德琳,讽意明显。
元沁扬眉,元湘伸手拉了她,看着事不关己立于一旁的德琳,对元成道,“自然是请王兄。不过好东西大家分享才更有乐趣,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沁儿和我同甘共苦,自不能落下她,杜教习呢,今儿是……,是我专请来的。”本想说“今儿是杜教习的好日子”,话到嘴边儿临时改了——王兄有点儿阴阳怪气儿的,此时不是说的好时机,万一她说了,他兀自拉着个脸,可就难办了。首要的是先让人坐下来,接下来再相机行事:母后说他二人彼此有情,默许了她和元沁当和事佬,可不能办砸了,“教习,请入座。”元湘未虚让,挽着德琳将她送在长案下首坐了,她和元沁一边一个打横相陪。这期间,侍女已在案上布好碟、箸,元湘指着各人面前的食碟,兴致勃勃,“都尝尝,看是什么?”
碟子里是炸的黄澄澄的杯口大的圆饼,看着像茄盒,可没少挂蛋液和面糊,能有一指多厚。元成看看元湘,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新奇的?值得那么眼巴巴看着、等着他赞扬?摇摇头,赏脸举箸。看他动了,元湘和元沁互看了眼,一边举箸,一边催促德琳。德琳恭敬不如从命,从碟中夹起一个,方咬到口中,就听上首的元成沉声,“藕?”
德琳这时也吃出来了,确实是藕,不是茄盒,而是藕合,藕夹清甜,馅料鲜嫩,食之齿颊留香——普通的食材,搭配好了,一样可以是美味,她暗叹华姑姑在膳食方面的长才,一面又咬了一小口,预备细品品馅料……心中忽然一动,藕合?酥炸藕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