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怠慢?很快宫城门前便车马拥堵,禁卫军不得不出面,要官员们的乘驾即来即走,王侯将相亦概莫能外。如此,等镇南王爷在元信、魏云庭陪同下抵达宫城时,处处井然,百官翘首,两下里相见,元成和镇南王爷简短地互致了辛苦,便同率官、将前往宫中觐见。
大殿上,嘉德帝等候多时,一见镇南王爷,降阶相迎,见唯有两名参将跟随王爷,不免诧异。问起,始知王爷怕大军扰民,只带了八百亲卫入城,如今都在宫门外听命。同理,今晨抵达城下的也只有五千精兵,大部队则在距都城二十里一线驻扎,今日之后再陆续分梯次归入各营防。嘉德帝听罢连声称善,百官自然附和,一时满殿赞誉。镇南王爷四面拱手致了谢,自从参将手里取了个樟木盒子,双手向上托了——不用说,南诏的降书。嘉德帝接到手里看罢,扬着降书道,“这‘误信奸人谗言’是何意?莫非还有人挑动他起兵不成”
第144章 风雷(二)
镇南王爷四面拱手致了谢,自从参将手里取了个樟木盒子,双手向上托了——不用说,南诏的降书。嘉德帝接到手里看罢,扬着降书道,“这‘误信奸人谗言’是何意?难道他起兵还是被人挑动的?”
众官听得多有哂然,都道这是慑于天启之威,在设法推卸罪责。永安王听不入耳,道“他想推就推?都阶下囚了还想糊弄人?把这南诏王揪到京城来,让他好好说道说道怎么个奸人、怎么个谗言、怎么个误信不就……”
“王爷所知是如何?”穆郡王打断永安王,不忍再闻他的高论。
“图谋已久,一朝起事而已。”镇南王爷看着穆郡王。穆郡王颔首,未再言。忠勇侯还有疑问,嘉德帝却已发声,道先受降,余事再议,今日且为王爷、为王师接风庆功为要。一抬手,崔总管捧旨上前,唱宣了对各级将领的赐封,另犒赏宫外、城外的兵士牛羊美酒,二十里外的驻军则等还朝之日再行封赏。镇南王爷率两位参将领旨谢恩、谢满朝官员的恭贺、又向忠勇侯、骆司库等人道贺——他们的子弟也都是军中骄子,陆家二孙在城外,箭伤痊愈的骆清远在朝堂——而忠勇侯、骆司库则免不了向镇南王爷道谢,谢他栽培提携。如此这般,直至庆功宴始,镇南王爷才得机会举杯向嘉德帝称罪,道险错过陛下龙诞,被嘉德帝打断,说皇叔不畏年高,为国远征,功在社稷;何况并未错过,班师恰逢其时,是最好的龙诞大礼。
二人的应答极合情理,无人觉出异常,唯清平王摇头,说镇南王爷“提前报个讯岂不好?突来个大惊喜,王兄这老身子骨险未受住。”他是镇南王爷的兄长,这话说得众人哄堂,有道老王爷风趣的,也有跟着起哄说镇南王爷不体恤老朽的——镇南王爷年过花甲,可与清平王、徐国公等古稀之年的比,自然还是“小”字辈儿,故听到徐国公嘲谑,镇南王爷笑着站起来,说“就是体恤才未先报讯。不然你们天天掐指盼着、望着,一旦有个耽搁未按说好的到,还不把你们急出个三长两短的?再则说了,”他朝嘉德帝拱手,“陛下要知道了,还不得迎出三十里?本是要为万寿献礼的,反要劳动陛下辛苦,岂不罪过?”
话刚落,穆郡王道,“说到陛下的话,确是有理。前边一句可就牵强了,回朝能有甚耽搁的?莫非你镇南王爷还算不准大军的脚程?还……”
“郡王此言差矣,”镇南王爷炯炯地望着穆郡王,“天有不测风云,凡事未到最后,谁知会否有意外?像上回骆少师护送伤兵回京,何曾想会遭遇流寇?还有……”忽发觉众人都望着他,反应过来,挥手,“一说起行军打仗就刹不住话,本王这是受病了啊,”说罢自个儿斟了酒,举着对众人道,“罢了,本王自罚一杯。”不待众人反应,举杯饮尽。
此时正殿上除了嘉德帝格外诏请的几位“老人儿”,便是宁王、宜王、宸王、回纥的伊布王子外加吏、刑、工三部主官及骆司库、丁御史、谭司空——本该是六部主官,可……,如今户部虽是徐侍郎主事,因未晋尚书职,今日之时只能在偏殿入席;而代掌礼部的魏云庭资历更不如他,随安王迎了镇南王爷入宫后,便与骆清远一道,在太子元成左近行动,以备不时之需;至于元成,今日只是在嘉德帝下首虚设了座席,实则各处照应,并不能安坐;掌兵部的元信和耿飚则比他还不如,二人索性连席位都无:都城狂欢,夜不设禁,戍防就更不可轻忽,是以二人都巡城去了——这一众人,要么德高望重,要么位高权重,要么举足轻重,然在镇南王爷面前并不敢托大,他说“自罚”,谁能真由着他“罚”?是以纷纷举杯,与他共饮。之后镇南王爷代三军贺嘉德帝寿诞、又代三军受嘉德帝的慰劳,座中人又一一向镇南王爷敬酒,镇南王爷来者不拒,不一时便喝得满面通红。嘉德帝见了忙出言制止,道“皇叔随性就好。”
镇南王爷听了朗笑,向上座叉手为礼道“谢陛下。”回过身来,正色,“诸位,本王确是不能再喝了。然有一个人的酒,本王不能不喝。”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行至穆郡王的案前,“郡王,此番南征,重经百琅、岩色、鹿柏,本王心中……”
“百感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