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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教习?”——瑶筝这回是长心眼儿了,昨儿候在车驾启程的地方,既让人说不出她违规又能和她见面。俩人多日未见,自然是说不完的话,只是元信一过来,她便借故躲了,虽来不及问原委,却能猜到元信此时的苦恼因何而起。
“她躲我都躲不及,我怎么问她?”元信果然苦笑。
“她为何要躲你?”一看元信的神情,不能置信,“因我?”
“是,”元信坦白,“你受罚,她觉得是我未尽力求情,一直恼到如今。”
这……德琳顿了片刻,都要脱口说“等我过后劝她”了,心念忽转,状似不经意道,“她小孩子脾气,恼过就好了。况且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您不需在意……”
“教习,”元信看样子是想忍,可到底未忍住急躁,“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还说这样的话?我对瑶筝怎么想的,你还不明白吗?我对她……”
“我明白。可是陛下和娘娘明白吗?您敢保证您不会误了她?”元信把话挑明了,德琳也不装傻,变得犀利:元成曾说瑶筝可安心做她的武教习,这暗示足够了,她不平、不甘,却无能为力,元信既提起了,她倒要听听他怎么说。
“我还未禀告父皇和母后,”元信忽然忸怩起来,“毕竟,我还不知她怎么想的……教习,你和她好,可听到她怎么说我的?我如今在虎卫营履职,不像从前那么容易见她。”况且还没有了骑马的幌子,“她这一向又成心避着我,我就想为自家辩解都得不着机会。她要真以为我是靠不住的人,我……”他叹气、挠头。
这一刻,他既不“沉”也不“稳”,德琳的心却松动下来:原来他并不知情,“其实瑶筝怎么以为还在其次。殿下可想过依陛下和娘娘对您的爱重,要立妃……,瑶筝可只是个武教习……”
“武教习怎么了?!她明朗热忱又知书达理,怎么还比不过你们哪一个……”对上德琳“说、您接着往下说”的眼神,觉出自个儿的急眼太孩子气了。元信讪笑了声,却是飞快地给自己找了个梯子,“再说我又不是王兄。太子立妃嘛才要找像教习这样雍容大度又秀外慧中……”
“殿下您真会说话!”德琳冷笑,“有恃无恐么?”。
“哪有?”元信吓一跳,瞬间收敛:有求于人的是他,有恃无恐的只能是她,明知她吓唬他,他也得老实受着,“我那不是跟你……”
“我还真未听瑶筝说过你什么,”德琳打断,避开危险话题——话说如今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难不成元成挨街敲锣了么?“昨儿你过去的时候,她正跟我说和一个侍卫打起来的事,说那个……”
“侍卫?”
“是啊。她说有天晚上在桃山那边练功,看到个侍卫装束的人鬼鬼祟祟地往宫外去,她上去盘问,结果和人动了手。最后没抓住人,还被那人嘲笑是花拳绣腿。瑶筝气得要命,说那人绝不是侍卫,闹不好是混进宫里来的刺客。”
“什么时候的事?”元信苦笑,和德琳听到这事儿时一样的想法,知道是瑶筝这一向气儿不顺,不知怎么一言不合和人起了冲突。
“未说。估计怎么也是七八天前了,她说当时没有月亮,因而也未看清那人的长相。不过既说有可能是刺客,你们虎卫营出面核查也是正理吧?还是说这事儿归禁军管……”
“虎卫营不就是正儿八经的禁军?”元信一点就透,“我今儿回去就找她!皇宫里混进刺客这还了得?!多谢教习!”
“是殿下费心了。”德琳笑。有些事,或许不会那么顺利,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就像……她和某个人,曾经她那么抗拒,如今再看,也……还好不是么?
她低眉婉然,毫未发觉元信的异样。听他试探着又问,“那……你们还说什么了”时,好笑,“真未说什么,殿下。就那么仓促的一阵工夫,她问问我这些天吃未吃苦、遭未遭罪的,再说了刺客的事,哦,对了,还说到她三堂兄或于近日回朝,只不知能否作准,正说着的时候您就过去了。”
乐观其成是一回事,越俎代庖是又一回事,在未跟瑶筝通气之前,她不会把她的底透给旁人。即便是元信也不行。何况昨晨她们确实未说起他。
“哦。”元信应了声,看不出对这结果满意还是失望,硬要说的话似乎更像是松了口气——尽管这很无稽,“是有这回事。南诏那边虽是一个接一个的胜仗,可将士的伤亡……你知道,伤病多了,行军作战都受拖累,故陆参将这回就是护送伤兵先行返回。除了他,还有……还有旁的人一道。这是镇南王爷大前儿传回来的消息,这时候约莫那边儿已启程了。”话都到口边儿了,还是咽下了那句“还有骆少师”,反正她早晚都会知道,他就不多这个嘴了,免得讨某人的嫌——他毫不怀疑,若非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他那个心眼儿比针鼻儿大不了多少的王兄能连他都防着、不让靠杜教习的跟前儿。
他这回未加掩饰,腹诽直接写到了脸上,德琳看得直蹙眉,“殿下?”
元信不料被她抓个正着,撇着的嘴一时回不到正位儿,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