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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自然信服。二人心急脚也快,及到了安王宫前,见并未如想的那般起火冒烟的,偶有进出的人步态也都稳当,不由略安下心。方对视了一眼,却听有人招呼,“教习、史姑姑请随我来。”是安王身边常使唤的一个高品内侍,德琳和史姑姑都识得,闻言随他登阶穿堂行往内殿。史姑姑按不住,叫着那内侍的名字道,“闵安,公主怎么样了?”
回过头的闵安颇有些尴尬,“董御医带着两个女侍医在里头诊察……您二位来了谅就能快了。杜教习您的婢女已到了,和陆教习在偏殿说话,是否要奴才去……”
“不必了。”
闵安是问用不用去叫那二人过来,德琳摇头,已知闵安为何要借这个引子退开、又为何说她和史姑姑来了就快了——此时他们已到了内殿院中,隔窗传出的娇叱、呼痛的声音可不正是元沁的——史姑姑喃喃,“还好,还能闹脾气”,德琳心有同感,停步稳了稳神,拭去额头的薄汗,和史姑姑一起迈进殿门。
外厅里,安王和位御医装束的老者正不知说着什么,闻声转过脸——除了老少的区别,两张脸上一式的一筹莫展。看到德琳,元信的眼眸顿亮,“教习!”
德琳蹲身行礼,又对那有“筋骨圣手”之称的董御医欠了欠身,“我和姑姑试试。”若她未猜错,那两个女侍医恐怕至今还未能施手。事急从权,她亦不多礼,言罢便往内室而去,早有侍女揽了珠帘,她和史姑姑一迈过门槛,室内的情形便看了个清楚:地下跪了四、五个,榻边站了三、四个,执盥栉的,打扇子的,格外两个在榻前挓挲着手、站不是、跪不是、上前不是退后不是的不用看服饰亦可知是女侍医了。
德琳的眸光从这乱糟糟的人丛越过,直接落往榻上,只见元沁身子平卧着,颈子却强侧向外,黑溜溜的眼瞪得似要裂开、横眉锁目地戒备着众人。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泪,湿津津的一片,更休提钗斜发散,身上的桃色云纱骑装活像是在泥水里滚了个个儿——德琳眼中的元沁一向都是最娇嫩的花儿,如今却像被风雨打落枝头,只觉心底一抽,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榻前,元沁已哭着朝她伸过手来,“教习,你可来了!快叫人救我,救我啊!疼、疼,疼死我了!”
德琳一把握住她手,转头问那两位侍医“公主伤在何处?”
两位女医一脸苦色,“公主她……”
“我不要她们!不要!教习,她们都是来害我的!手一按险把我的腿按断!教习,我不要这庸医,你快去给我找好的太医来,我不要再疼、我不要疼!我疼得都快……”
“公主!”德琳沉喝——事情果如她所猜,可元沁一味护疼不让医者诊查如何能行?还好的太医、董御医不就是最好的了?!哪还有更好的?!心里乱,面上只是沉肃,“公主,您是想要我和史姑姑的命?!”
她语声压得低,听来就更是阴森森的,不光史姑姑惊极望向她,元沁也忘了哭闹,愣愣地看着她,全然的不解和委屈。
德琳不语,冷冷地与元沁对视着……
慢慢地,元沁想到了什么,一点点地失色、慌乱起来……德琳在她嘴唇翕动着刚要出声时摇头,“先让医者给您看。不管怎么疼,您忍着些,好么?”她柔声哄劝。
元沁攥着她手,点头,眼泪簌簌地落,“你别走……”
德琳点头,抽出罗帕给她拭着泪,“我和姑姑都在这儿陪着你。”
史姑姑此时心中也是酸疼,就着侍女手里的盥沐用具绞了个湿帕子,尽力笑着道,“公主,给您净净手脸可好?”
元沁泪目转向她,瘪着嘴示意握着德琳的那只手,“这只行,里边那只动不得……”说时泪落得更凶了。两位女侍医见她松动了,不待吩咐,齐声告了罪,一个轻捷地上前探查,一个在旁复述记录——稍后报于董御医,方能供他做出定论——再老,董御医也是男子,断无面视皇族女眷肢体的道理。
德琳和史姑姑都知元沁害怕,此时不敢稍离,两人侧了身蹲跪在元沁身畔,一个轻柔地给她洁面,一个反握了她能动的那只手,无声地给予她抚慰。
元沁这时候再不敢任性,眼巴巴地望着德琳,即便真被碰触得疼了,也只是蹙眉啮齿,好在两个侍医不枉是董御医教出来的,不一阵功夫就彼此一对眼色,那掌笔录的便躬身后退出去了。又过了不大会儿,那侍医进来,叫探查的那位在元沁腿上又反复按了几处,之后一点头,出去回复董御医了。
德琳见两位侍医后来的神色不复初时的凝重,心中略宽,还不及和元沁、史姑姑说什么,安王元信已带了董御医的论断进来了:擦伤不计,最重的是胳臂脱臼,髌骨骨折。
德琳、元沁、史姑姑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这到底是多重的伤,元信苦笑,“就是说性命无虞,活罪难逃。”见两个侍医都被董御医叫出去指点了,便说得详细些,说脱臼需忍得一时疼,复了位,过后再固定住,休养个二十、三十天的也就无碍了;至于骨折,万幸不曾移位,故也只需固定住了好好休养,待它长好了也就好了。
元沁听至此长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