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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还是……”
“竹、木之类的就好,”德琳忙打断,“就是做把轻便实用的扇子,不需奢华。”她只需桂尚服在职权之内给她行个方便,若要动用到那些在账的金贵材料,可就成了她在给桂尚服找麻烦了。
“哦,”桂尚服听罢她言,面色淡然,“制扇司那边倒恰好有预备下的竹木扇骨,陛下的是紫檀木的,太子殿下的是梅鹿竹的,安王要的罗汉竹,宁王的是乌木,还有玉竹、棕竹之类的,你中意哪一样?”
“唔……”德琳强撑着才能不露出狼狈,“那就……梅鹿竹吧。”直像是要冒汗的了。
桂尚服见此,心下已是了然,瞥她一眼,面上闪过笑意,“那么你说的自个儿动手是指下料、打磨、雕刻、耪面什么的近百道手续全自个儿来?”不出所料看到德琳直了眼,显是未想过做一把扇子需那么麻烦,更加耐心道,“其实要表诚意,最好是从选料就自个儿经手,亲去深山野林里挑、不过这也不够,最有心的应当是连竹子都亲手去种……”
“姑姑——”,听到此处德琳才知她是在打趣,又羞又窘,暗悔光想到了她对自个儿高看、必会帮自个儿,怎么就未看出她也这般促狭?奈何不得她,只能瞪着她憋气。
桂尚服看她如此,一向冷肃的人也不由展颜,继而正经了神气,“等着,我叫人来教你。”
“不必,姑姑只需发个话,我去制……”
“你要去了制扇司,不怕被人侧目?”桂尚服一句话就打消了德琳欲推辞的念头,“就在我这里,无人搅扰。”说罢吩咐人去制扇司叫了手艺最精的内役,又着人抱着一应用具过来了。
德琳至此恭敬不如从命,对桂尚服道了谢,便全神跟着内役一道道学起,打孔、缠把……桂尚服在旁看着她心无旁骛的一招一式,暗暗点头……
要说德琳确是心灵手巧,等她修整罢,把个扇子“唰”地展开,制扇司那位不苟言笑的内役——别说,谁的手下像谁——都露出笑模样,对桂尚服道,“这位要到了我们制扇司,不出三个月,我都要让贤了。”桂尚服翻了翻眼,摆手叫他回去了。
德琳隔日就把扇子给了瑾言——赶得紧,连扇袋都来不及做,桂尚服给她的现成的。德琳唯觉得这是个缺陷——待见到正主儿却又是三、四日后了。“你是成心怄我的是不是?”元成扇子都伸到她眼皮底下了。
德琳睁着一双不解的美目睨他。
元成咬牙,“我明说了我不能在人前摇着个猫,你偏亲手做……”
“又没‘上蹿下跳’……”
“那也是猫!”
“那您要还是不要?!”德琳板脸。
元成“唰”地把扇子收往怀里,“你说呢?!”阴森森地又逼近德琳,“还敢说不是成心的?”她是算准了她做的,别说是猫,就算是再幼稚好笑的,他亦舍不得束之高阁吧……
“我没您那么多心思,”德琳抵赖,“我手里只有那么两幅扇面,你不愿要那个,我只能选这个。早知道您这样,我就不该出那个冤枉力……”
“不冤枉!”一看德琳真像是后悔的了,元成一把揽了她入怀,“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下颌摩挲着德琳的头顶,声气不自觉就低下来,“一想到这是你亲手做的,每一根扇骨、每一褶扇面都曾经过你的手,我……”
他不说了,德琳可已明白他的意思,轻偎在他怀里,微微地含笑——做这把扇子她确是有一丝要捉弄他的意思,让他又喜又气、哭笑不得,然……猫憩蝶息,又何尝不是她的心意?日光晴好,岁月悠长,猫蝶相伴,彼此安然……她心里的这些话,他可知道?
忽想到什么,以指抵开些元成,“你怎知那是我亲手做的?”她并不曾告诉瑾言,桂尚服、墨莲、绿菱虽知,论理都不会往外说才对……
“桂姑姑说的。”元成干脆利落,打脸打得德琳都快吐血,“我问是哪个学艺不精的……”赶紧握住德琳作势要抢扇子的手,老实说话:原来他一见扇子,一面盼着那出自德琳之手,一面也怕是奢望,见扇袋儿有宫制的徽记和编号,料桂尚服能查出始末,便私下里问了——亦不算刻意,恰桂尚服拿绣好的王旗去请他和嘉德帝过目来着——却是一问便知。
德琳想象得出他拿到扇子时的乍喜乍疑,依在他怀里悄悄儿抿唇,“王旗一至,南征将士必倍受鼓舞,凯旋也是指日可待了吧?”她不能跟他多说桂尚服,索性扯开话题。
“哪有那么简单?这才是初战,”元成笑,“先不说这个。你先告诉我你跟桂姑姑说什么了?怎么我一问扇子的事,她就那么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
“我哪儿知道?”德琳故技重施,“您有疑惑不去问那给您困惑的、倒来问我这个不在场、不相干的,岂不是太难为人了?”
“是么?”元成疑疑惑惑,毫不知当日尚衣局里桂尚服与德琳间像打哑谜儿似的那番对话——当日桂尚服说“此事我是要禀告皇后娘娘”的时候,实则是看出了端倪——这倒不是什么难事,需知折扇是明代以后才风行开来的,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