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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的,她们受邀参与的是评判部分。竞技部分已在午前告罄,据说盛况空前,可惜她们未能亲眼得见。
傅尚司听她这么说倒是笑起来,摇头道,“那是太子筹划的好,我不过是个跑腿打杂的,哪有什么辛苦?”说到这儿忽想起来,点着徐若媛、谭玉君和瑶筝道,“不过我倒是该给你们三个道乏:这些日子你们跟着我可没少受累,等着,等忙过了今天,我去太子殿下处给你们讨赏去!”
容尚仪在边儿上听了这话对德琳等人撇唇而笑,“瞧瞧,好个大方的人呢!人是她差遣的,赏却得太子殿下给,亏她也说得出口!不过你们往后可也得学着点儿,要把傅姑姑这招借花献佛学到手,遇事可就省得自个儿破费了。”
“啐,你少挑唆人吧!”傅尚司啐了她一口,也笑,“都说了我就是个跑腿打杂的,正主儿可是太子殿下,不找正主儿打赏反而是我在这里强出头,你是怕人不知道我糊涂?”
两位命妇熟不拘礼,相互嘲谑,教习们都赔笑听着,唯有徐若媛暗暗懊恼:她已从傅尚司的话风里听出她想讨巧的那句“恭喜”并未讨着好——傅尚司话里话外该是在告诫她做人下属要守本分、不能抢了主子的风头。说到这个,她真是冤都要冤死了:她说那话的本意不过是想和命妇们显得亲近些而已,谁知平白得这针砭?在宫中为人处事还真是进不得退不得,动辄得咎!
徐若媛心中怏怏,面上还强笑着,傅尚司和容尚仪是什么人?见此知道被敲打的人已经知道疼了,遂借着玩笑就把话题转了,招手叫几位捧着托盘的宫娥过来。
宫娥们的托盘里都盛着金色的绢花,齐齐擎到教习们面前,是请她们取用的意思。诸教习看着那拥簇在一块儿金光闪闪、富丽堂皇的绢花都有些发愣,一时无人伸手,倒是有人不惧地先开了口,“这是……要给我们戴的?”瑶筝。
傅尚司和容尚仪对视了一眼,一齐看着她,“你觉得如何?”
瑶筝看看两位命妇,又看看托盘里的绢花,咧嘴,“真是……够难看的!”
两位命妇闻言“噗”的一声笑起来,诸位教习这才都松了口气,就听傅尚司边笑边道,“这要给你们戴头上,桂姑姑头一个就能发疯!这是给你们投枚用的,呶,就是一会儿觉着谁的字合你们的心,就把这金花投在那幅字下面的箱子里,到时候哪幅字得的金花多,哪幅字就……”一看诸教习都露出恍然大悟,不再啰嗦下去,“请吧,一人一朵,先署上自个儿的名儿。”这时又有人托着笔墨过来。
“姑姑,这是?”这回是德琳都忍不住诧异了。
“哦,这是今年的新样儿——皇后娘娘说了,他们写字写得好的有赏,我们这评判评得好的也该有个伯乐奖,因而今年是最后哪幅字胜出了、投它的人也跟着有赏。各人写上名儿是用来做个凭证,免得到时候分不出都是谁投的。”
众人一听这却有趣,忙各自提笔,在绢花下缀着的空白飞子上写上自个儿的姓或名,一面都露出跃跃欲试来,傅尚司看在眼里,也不耽搁,等她们放下笔就叫宫娥引着她们去前殿——这期间总算还有人没忘了规矩,问不用先见过皇后娘娘吗?
容尚仪笑道,“太子殿下搜罗了许多古墨,皇后娘娘和公主、妃嫔们现正在静室里观赏,约摸半个时辰之后才会到前殿,各位教习先请吧。”
诸女一听正合心意,彼此一对眼色,相携去了前殿。
虽事先有过揣想,真看到仪和殿中的景象,诸女还是暗吸了口气:许是未设案几屏风的缘故,仪和殿看起来比她们从前所见的任一宫室都要轩敞,却又丝毫不给人空落之感——殿间错落悬垂的、四壁有序张挂着的全是各种尺幅的立轴和横幅,墨迹纵横其间,淋漓逼人眼目,而殿中的气味也满溢着墨香,斯时景况莫说是爱文墨的人,连瑶筝都忍不住喟叹出声,“姐姐,这也太可观了吧?”
德琳笑而不言,挽着瑶筝的手信步徜徉于字幅间,有的一扫而过,有的却是停下来细细观赏,低声把妙处告诉瑶筝,瑶筝听得点头不已,只不时问一句,“那我们把花投给它?”问了几次后,德琳失笑,说你急什么,这满殿当中不知藏了多少墨宝,先整个儿看一遍,心中有数了,回过头来再投也不迟。
瑶筝听了又点头,却也有她的发现,“姐姐,我怎么看那么多人写的都是同一首诗?”她指点着她们已经看过的十余幅字,其中多数写的都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只不过有字体和笔迹粗细浓淡的差异而已。
德琳闻言呆了呆,“你不知道么?”一想瑶筝的性子,确是不能指望她会在这样的事上用心,遂告诉她道,“这就是今年‘赛墨’会定下来的题。人人都写一样的才能看出高低优劣,不然人人都写自己拿手的,你哪知道谁是笔力到了谁是经年专练所写的那几个字练出来的?”随意而就的是谓才气,刻意为之的则是匠气。
“那怎么又有不写这一句的呢?”瑶筝环视四周,糊涂了。
“你呀,”德琳叹,“你可别说你这些日子也在为‘赛墨’之会忙——你这亲历其事的人还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