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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用那些厚重浓丽的饰物,这道理德琳小姐也是明白的,只一时没虑到就是了,“你去岁给她画的那水滴形、扇子形的坠子我看就很好,她倒没当回事,要照那样子磨成空心儿玉的、或用细细的金银丝绞编出来,我看必是极别致的,倒不用再格外费心思镶啊嵌啊的反落了俗套!”
容琳听了笑,“她今儿来可不就是问我那些图样还在不在!我还笑她去岁都想什么了、二姐姐都说过好了的东西还不赶紧收起来,倒要……”
“就是我说过好的东西她才更要思量思量、看有没有能更好的呢!”
“二姐姐——”
“我说的不对么?”德琳笑睨她妹子,“你却不用替她们藏着瞒着!我且问你,那日咱们同去游园,三姨娘追着你问四妹妹和我的衣饰打扮谁更胜一筹,可有这回事没有?”
“二姐姐,”容琳不意她连这都知道,骇笑不已,“这话你又是打哪儿听来的?”
“你且休管我打哪儿听来的,我只问你有还是没有吧?”一见容琳顾左右准备装糊涂,德琳便知丫头告诉她的是确有其事,“听说你把三姨娘噎得一句话没有,我倒奇了,你是如何说的?
”
“我能如何说?”容琳无奈叹气,“我说一个是含笑花,一个是忘忧草,各有各的好处!”
“三姨娘就那么听着了?”
“她倒是能就那么听着!”容琳真不知三姨娘和自己的娘都是相仿的年纪,怎么为人见识上头竟愈来愈似南辕北辙的了?按说四妹妹和二姐姐并称双姝已尽够荣耀的了,偏她还嫌不足,硬要分出个高下——每每想着让四妹妹能盖过二姐姐的风头去,真真让人无话可说!“三姨娘偏要问谁是花,谁是草!”
“那你又如何回她的?”德琳也惊笑不已,三姨娘定是觉得花比草高贵才会有那么一问。
“我说我也分不出哪个是花哪个是草,我只知道花中有牡丹国色天香,草里有灵芝延年益寿,究竟花与草孰优孰劣,倒要请三姨娘评判定夺了!”直把她问了个眼儿呆这才得以脱身。
德琳小姐想了一想,忽抿嘴儿笑,“你这是欺三姨娘书读得不多,又被你绕得糊涂了!她要是盯着你说她不管什么牡丹灵芝的、她只要知道我和四妹妹哪一个是萱草你可要如何回她呢?”
“那我可就要到菩萨座下去哭缘何要让三姨娘读书、要让她知道忘忧草就是萱草了!”容琳也只得笑谑,跟着却蹙眉轻叹,“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三姨娘为了四妹妹真可谓……”
“罢了,菩萨,”德琳斜眼儿睨她,“你是怕我去跟三姨娘理论不成、还赶紧帮她找个由头搪着?”
“二姐姐!”容琳娇嗔,“你要这样我竟是什么话都不能跟你说了!”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德琳小姐笑,只说了不说却还有话,“要我说,你还真是枉生成了个女儿身,要是生成个男子形貌,保不齐圣人队里就能有你的名号呢!”
不知德琳如何说出这样的话,容琳只能摇头,“二姐姐你就编排我吧!”
“怎么是编排?”德琳小姐一本正经,“这话可不光我这么说!前几日大姐姐家来还在娘跟前儿赞你来着,说你言语间应对得体,不生是非!”她口中的大姐姐是杜府的大小姐静琳,前三、四年嫁到大司徒家,和德琳是亲姊妹,与容琳却是隔母的——杜尚书有四位夫人,共育有五位公子、七位小姐,其中大公子、大小姐加上德琳、三公子是正妻齐氏所出,二公子和容琳是二夫人、亦即齐氏的异母妹妹所出,三夫人生的四小姐淑琳,格外还有年幼的一子一女,余则为四夫人所出。因年纪差异,静琳和姊妹们并不很亲近,她能这么说容琳足证三小姐确是个难得的了!“既说到这儿了,我还正借着这话要请教你!敢问三妹妹,咱们这大家子里人多口杂,如何才能应对得体,不生是非?”
一看德琳小姐眉眼中含了促狭的笑意,容琳小姐心知她此言不过是逗趣,便也把素日里的自省慎独放到一边,从容奉陪,“以善心对人、善念论事,自然生不出是非。”至于应对得体,那却不需她在德琳小姐面前班门弄斧——二小姐的风采谈吐休说阖家之人,但凡耳聪目明些的也会有所听闻了!
“说得好!”德林颔首,“只你说的这是寻常对人之道,那我还要再问,要就是遇到了龃龉之人、龃龉之事又当如何?”譬如三姨娘那样的。
“既知是龃龉之人、事,那就勿近其间,万不能避的不予理会也就是了,却又有何难?”容琳小姐对答如流。
“果然!”德琳摇头一哂,“我还是没说错你不是?你是断不会说人不好的!爹常说‘独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我看这话你真是全记到心里了!你说你这样的修行,不是照着贤哲的路去了可又是什么?!”她又回到初的话上了!“你倒勿急着驳我、你知道大姐姐怎么说你?”
“怎么说?”
“大姐姐说你这样好是好,只过于自苦了,遇到君子固然是相得益彰,遇到小人却不免会受累!”
“大姐姐谬赞了!”容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