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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哭声吓了一跳,也都跟着抽噎起来。
一时间,堂上只余下哭声。
大理少卿摆了摆手,令下首小吏们先将这几人的口供都给记下,交由他们签字画押,然后再将将这一家子押下去,看管几日——如今幕后黑手后未见踪影,若就这么将平家放回去,指不定这一家子都要活不了了。更何况,平家知情不告,也要惩戒一二才是。
平老太太和平大郎也不识字,乃是小吏将口供一一念了,他们这才忐忑不安的抬手画押。
也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着的平大郎媳妇忽的开了口,语出突然:“大姐当初从家里出去时,是我送的她。那时候,我心里担心孩子,总也放心不下,临大门口又央她去与姐夫说一说——虽说姐夫那时候已被罢了官,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指不定就能帮着把孩子救回来了......”
说着说着,平大郎媳妇的脸上不由显出几分悔愧之色,低声往下道:“大姐那会儿听了我的话,只是摇了摇头,和我说‘就是他热出来的事,他早便自身难保,哪里又能帮上什么’。”
此言一出,就连堂上坐着的大理少卿也都变了脸色——平老太太和平大郎的口供只能说明鲁平氏的死乃是被人胁迫,而平大郎媳妇这话却是暗示了鲁中川的死似也另有玄机!
他再坐不住,当即便令人将平大郎媳妇的口供记下,让她画押,然后便要拿着这几份口供要往宫里去。
左右小官见了,想了想,还是委婉的劝了一句:“大人,按理,这事还是要先禀明上官才是。”
此事说起来,乃是大理寺卿负责,便是审出了什么也该先报给大理寺卿,再由大理寺卿上禀皇帝。故而,大理少卿此时要直接拿着口供去面圣不仅是逾越,更不合规矩。
然而,大理少卿却板起脸,义正言辞的反驳道:“事急从权!此事不仅事关鲁平氏真正死因,更是关系到了鲁中川之死——当初鲁中川之死乃是经了三司会审的,既出了差错,自然该立时禀明陛下。”
这话一出,边上的人也就不敢拦了。
大理少卿当即便拿了那几份口供,直往宫里去。
萧景廷正在御书房里看折子,听说是大理少卿来了,眉梢微抬,很快便将手中的御笔搁在一边,轻一颔首:“让他进来吧。”
內侍引着大理少卿入内。他上前几步,先是对着上首的新君行了君臣大礼。
萧景廷抬了抬手,语调温和:“起来吧。”
大理少卿跟着起身。
萧景廷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大理少卿的神色,开口问道:“你这时候入宫,可是鲁平氏一案有了新的进展?”
他心知:这时候大理寺里也就这事比较要紧,而大理少卿能在这时候越过大理寺卿直接入宫面圣,想必是有了什么大进展。
果然,大理少卿闻言便垂首应道:“回陛下的话,臣等不负所托,已是自平家处得了口供,鲁平氏之事确是另有隐情,就连鲁中川鲁大人之死亦是颇多疑点......”
“陛下,此乃平家三人口供。”
说着,便见大理少卿将自己手中的口供双手呈上。
萧景廷微微颔首,看了眼身侧服侍的內侍。
內侍会意的上前从大理少卿的手里接了那几份口供,然后搁在御案上。
萧景廷抬手翻了翻,大略的看了看,看过平大郎媳妇的口供后眉梢微挑,唇角也跟着扬起,道:“既如此,鲁中川之事确是需要重审。”
说到这里,萧景廷语声微顿,深深的看了大理少卿一眼:“先前三司会审出了岔子,总是要有人负责的。你也别太着急了,日后还长着,有你要忙的。”
这话一出,大理少卿脸上也不由显出几分喜色:三司会审出了问题当然要有人负责,而皇帝亲口说了“日后还长着,有你要忙的”,显然就是暗示他再加把力,以后就能顶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这般一想,大理少卿立时便行礼应下:“是,臣明白了。”
萧景廷又与他说了几句,随即便摆了摆手让人退下,然后侧头吩咐內侍:“去请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还有左都御史过来,就说是鲁中川之事又有新的情况,还需再议。”
內侍领命退下。
萧景廷抬手揉了揉额角,忽而又想起一件事:过两日便是二月初九,也就是今科会试了。阮行止似乎便是今年应试,也不知道这种时候,阮修竹还能不能抽出心力操心这一对儿女。
.......
就鲁中川之事与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以及左都御史说了一会儿话,萧景廷便暂定了由大理少卿代替大理寺卿重审此事。
待事了,萧景廷抬头往窗外看了眼,方才发现天色也已暗了。略一思忖,他还是令人摆驾去坤元宫。
只是,待他坐上御辇时方才意识到一件事:现在这个时辰了,阮清绮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肯定不会等他,估计早就用过晚膳了。他这时候过去只怕连口热汤都没有......
不过,哪怕心里已有猜测,萧景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