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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步回了内殿。
徐氏与阮樱樱坐着车轿,一路上都不曾言语,一直等出了宫门,坐上了阮家的马车,方才觉得身上紧绷着的弦跟着松动了些,只是两人此时皆是五味交杂,竟是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
一直等到了半路上,阮樱樱才稍稍回过神来。想起宫里那些事,她心里又委屈又难受,还有些不平,含着眼泪,哽咽道:“娘,我以后再不要去宫里了。”
徐氏见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也觉心疼,连忙哄她道:“好好好,以后再不去了。”
阮樱樱被她这样一哄,更觉委屈,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徐氏便抽了帕子替她拭泪,温声道:“好孩子,娘知道你受委屈,回头娘与你爹爹说,叫他给你出气,再不叫人欺负你了。”
顿了顿,徐氏到底不愿就为着这点儿事就扯上德妃乃至于德妃背后的吏部尚书——她虽不知官场中事却也知道轻重,更是看重阮修竹如今的权位,实不愿为着内宅这点事就累及前朝,与人结怨。正所谓柿子捡软的捏,终究还是阮清绮这个“自家人”更容易拿捏些。
所以,徐氏思忖片刻,开口与阮樱樱说起话时也不多提德妃,只是叹气:“德妃如此,多半也是想要借此设计皇后娘娘。樱樱你此回实是不巧,竟是乱入其中,倒是替皇后娘娘受过了。”
徐氏这般说辞,倒还真合了阮樱樱的胃口,她一面掉眼泪,一面哽咽着道:“我原只是想去瞧一瞧大姐姐,倒是没想到大姐姐她冷着我不说,反倒叫我,叫我........”
她一时有些说不下去,想起偏殿里遇着蛇时的惊恐与惶然,雪白的小脸更白了,几无一丝血色。
徐氏忙又抚着她的后背,低低的安慰起来。
阮樱樱却是再忍不住,越哭越觉委屈,越委屈越是哭得厉害。
待马车到了阮家,阮樱樱已是哭得一抽一抽,险些要背过气去,还是徐氏扶着人下了马车。
阮修竹是知道今日阮樱樱要随徐氏一同入宫的,本就惦记着,听说阮樱樱是哭着回来的,他也坐不住了,当下便从书房出来,直往后院去。
待得阮修竹赶到时,徐氏已叫人端了热水来,亲自替阮樱樱净面。
阮樱樱听着声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已是肿的如同核桃儿,泪汪汪的看着阮修竹,只软软的叫了一声:“爹爹!”
阮修竹瞧着她这模样,再听她这一声“爹爹”,一颗心又酸又软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语声不觉缓和下来,低声道:“怎么哭成这样了?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叫你受委屈了?”
阮樱樱被他这话触动愁肠,眼泪又跟着往下掉,顺着脸颊往下掉,下颔尖尖的,看上去更是楚楚。
阮修竹瞧她这样,眼里微软,到底没有再追问,只侧过头去看徐氏,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早上时还是高高兴兴的,怎的一回来就哭成这样子了?”
徐氏早便习惯了阮修竹的差别待遇,只是此时见着了,不免又想起临出宫时阮清绮与她说的那事,不由晃了晃神。
阮修竹见她没应,有些不耐,咳嗽了一声。
徐氏这才回过神来,忙将手上那块湿帕子递给边上的侍女,这才柔声道:“樱樱今儿实是受了大委屈,她在坤元宫更衣时,竟是在偏殿里撞着了三条蛇,吓得不行。太医都说了,这是受了大惊,还得喝上几日的安神汤才好。”
说着,徐氏又从怀里取了太医给开的安神汤方子。
事关阮樱樱,阮修竹确实是十分上心,伸手接了那张方子仔细看了看,才道:“先叫人去煮吧。她这样子,还是要先喝了汤药才好......”
徐氏轻声应下,这才又将那张方子递给身后的侍女,开口吩咐:“你亲自去盯着厨房,待得汤药煮好了就送来。”
侍女连忙应下。
阮修竹顺势挥手让左右伺候的人都退下了,这才又接着问道:“坤元宫里怎么会有蛇?”
徐氏看了眼阮樱樱。
阮樱樱只一径儿的低头哭着,委屈又可怜,无辜又茫然。
徐氏只得又把话说了一遍:“听太后娘娘说,陛下近来常在坤元宫中歇息,德妃等人心下难免不喜。也是不巧,德妃与皇后相争,樱樱正撞上这事,倒是受了牵连.......”
原本,这是德妃故意设计阮樱樱,想要借此挑拨阮清绮这个皇后与阮家的关系,以此动摇阮清绮的后位。然而,到了徐氏这里就是后妃相争,阮樱樱平白受罪,这罪过倒是德妃与阮清绮一人一半了。
阮修竹蹙着眉头又问了几句,以及德妃的处置等等。
徐氏自是一一的说了。
阮修竹听罢,重又垂首去看阮樱樱,询问道:“是这样吗?”
阮樱樱擦着眼泪,哽咽着点头。
阮修竹长叹了口气,伸手在阮樱樱的后背处轻轻的抚了抚:“樱樱勿忧,有爹爹在呢。此回必不叫你平白受了委屈。”
阮樱樱素来敬爱父亲,听他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