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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楚了,也省得旁人疑心德妃你。”
德妃闻言叹了口气:“娘娘明鉴,妾近来一直病着,缠绵病榻,一日里大半时候都是昏沉沉的,实是无暇顾及其他。若是底下宫人真做了什么,妾自也是不知的.......再者,那宫女虽开口指认了我长青宫下人,却也未必真就可信。”
说到这里,德妃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眼阮清绮,意有所指的道:“宫人的那些话听自然是要听的,可也不能全信啊,毕竟口说无凭。娘娘也是知道的:宫里的宫人也都忠心的很,一向都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有时候她们说的话,还真不一定就是实话。”
三言两语间,德妃已是将这事推得一干二净,甚至还暗指阮清绮这是故意贼喊捉贼,借着那宫人来构陷她。
阮清绮也不与她兜圈子,直接冷笑着道:“怎么,你是怀疑此事乃是我这个皇后自导自演,借此污蔑你?”
德妃垂下头:“妾不敢。”
阮清绮似讥似讽道:“你是不敢直说,倒还真敢想。”
德妃脸色微冷,没有说话。
阮清绮便又接着道:“你倒是说说,我一个深受圣宠的皇后真有这么闲,还要特意支使自己的宫人来污蔑你一个至今无宠的妃子?德妃,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阮清绮这话实在是有些刻薄了——宫中说话多是婉转含蓄的,还真没有阮清绮这么不给人脸的。
左一个“至今无宠的妃子”,右一个“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简直就像是两个巴掌,左右开弓打在德妃的脸上,令她一时间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真真是羞恼交加。
德妃一时间甚至忘了仪态,拍案而起:“娘娘慎言!”
阮清绮却不出声,只是端正的坐在上首,以轻蔑而又倨傲的目光冷冷的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德妃对上她的视线,只觉得胸中怒火烧得更加厉害,直往上窜,脑中也跟着轰隆了一声,仿佛是被怒火烧成了空白,只剩下本能,咬牙切齿的接口道:“妾这身份或许不值得娘娘特特设局,那阮二姑娘呢?京中谁不知道阮首辅最是疼爱幼女,娘娘虽居嫡长却时受冷落。此回出事的正是阮二姑娘,还是在坤元宫中出的事......或许,就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泄愤,以解旧怨,再用宫人的‘证词’将此事推到妾的身上,一石二鸟呢?”
说到最后,德妃渐渐地冷静下来,转过身来,重又与阮清绮行了一礼,姿态郑重,神色端正,一字一句的道:“妾幼受庭训,也是知道礼义廉耻之人,实是做不出使人放蛇这般会害人性命之事,还请娘娘明鉴,还妾一个清白!”
此言一出,徐氏和阮樱樱心下竟也有些信了——她们本就觉得这事是阮清绮嫉妒阮樱樱,借此出气的。只是,阮清绮面上正气凛然,还一本正经的让人去查,之后又是宫人服药自尽,又是同屋之人指认长青宫........
阮樱樱的反应最是直接,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阮清绮,目中满是怀疑。
徐氏倒是想得深了一些,不免暗道:难道,阮清绮是想借此陷害德妃,借阮家的手拉下德妃?要知道,德妃身为吏部尚书之女,深得太后看重,可谓是阮清绮这后位的有力竞争人。别看阮清绮适才说得刻薄,可她心里肯定还是忌讳德妃的身份地位的.......
这般想着,徐氏的神色越发的复杂起来,此时此刻,她只觉得以往这个从不被她放在眼里的继女如今真是陌生得可怕,心机更是深沉,还不知道以往她在府里的愚蠢无知是不是故意装出来麻痹自己的?
然而,阮清绮听着德妃那一连串义正言辞的话却只是一笑,反问道:“我从未说过,幕后之人使人放蛇。你若真是清白,又是如何知道的?”
此言一出,殿中的人目光都落在了德妃的身上。
德妃脸色微白,只觉得额上不觉渗出汗来,咬着唇辩解道:“是来路上,坤元宫的宫人.......”
“不可能。”阮清绮断然打断了德妃的话,“事发后,目睹偏殿之事的宫人都已被看管起来,自是没能往外泄露过半点消息,而派去请你的宫人更是不会多嘴——德妃你入殿时,我已特意问过你知不知道‘为何特意唤你过来’,你可是说了不知的。”
阮清绮一字一句,便如刀剑一般的锋利,已是不知不觉间将德妃逼到了墙角,令她再无退路。
德妃越听越是不知从何辩起,脸色渐渐泛白,忽而抬手抚胸,蹙起黛眉,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眼见着德妃晕厥,德妃身边的大宫女画屏连忙上前去扶,又一叠声的道:“快,快扶娘娘起来。娘娘这是旧疾复发了,还是要先回长青宫才好........”
一时间,殿中又有些慌乱起来——德妃身份毕竟不一般,真要出了事,那可不就不好了。
然而,阮清绮却是不慌不忙,反倒笑了笑:“不必急,太医还在这儿呢。若真是旧疾复发,叫太医先看看才好,何必这样急忙忙的回去?”
此言一出,画屏脸色也有些变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