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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阮清绮让人退下还真不是想着独自伤心——事实上,她伤心也是有的,不过更重要的是每日午后的瑜伽运动。
等到殿中无人,阮清绮便又回了榻上,褪了外衣,身上只着单薄寝衣,一板一眼的做起了瑜伽。
虽然昨日已经做过一次,可这回仍旧算不得轻松,中途手脚酸疼,几乎是全靠毅力坚持着。好容易做完了一整套瑜伽,阮清绮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不过,她的心情也轻松不少,困乏交加,到头便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颇沉,醒来时,天色已是有些昏沉,将至暮时。
然而,也就在这昏沉的光线里,阮清绮睁开眼,第一眼便看见了萧景廷。
哪怕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榻边,他的脸容也能在这一瞬间照亮眼前一片空间。
如天光乍现,似星河流淌。
令人目眩神迷,神魂颠倒。
作者有话要说: 阮清绮:一觉起来看见个饿死鬼,吓死我了...
☆、合则两利
阮清绮正睡眼朦胧,忽的便被这突如其来的美色镇住,待反应过来,便如冷水浇头,一时睡意全消,忙用手肘撑着身体从榻上坐了起来,问道:“陛下怎么来了?”
因是才睡醒,阮清绮的一头乌发蓬松凌乱,双眸湿润,颊边微晕,就连说话的声音听着也微微有些沙哑,看着倒与往日大不相同。
萧景廷不免多看了一眼,然后才淡淡道:“自是来看皇后的。”
他的目光直白坦然,并无一丝绮念,平淡的就像是在看路边的一株树又或一朵花。但是,被他这样看着,阮清绮还是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垂下眼。
眼睫垂落时,眼角余光瞥见自己敞开的领口以及袒露出的滑腻雪肤,阮清绮脸上一僵,颊上晕色更胜。
大约是之前瑜伽做得太认真,寝衣领口不知何时竟是被扯开了大半。偏偏,她做完瑜伽后也没注意这些,倒头就睡,竟是直到此时方才看见。
幸而乌发如瀑,自肩头披撒而下,虽是有些蓬松凌乱却能稍作遮掩,方才不至令胸前的春.光显露太过。只是,也不知萧景廷来了多久,又看了多少去......
直到此时,阮清绮方才在萧景廷的目光下,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羞赧,她不敢再想下去,只忙不迭的伸手拢起领口,细白的指尖则是紧攥着衣襟。
萧景廷坐在榻边,看着她这一连串防贼一般的动作,倒觉好笑,微一挑眉:“朕早便来了,该看的也都看了。”
言下之意是:阮清绮这般实是有些欲盖弥彰。
阮清绮抓着衣襟的手指紧绷着,手都僵住了,双颊烧得滚热,火辣辣的。只是,她实不欲在此事上多说,侧头避过萧景廷的目光,状若随意的转开话题:“陛下既是早便来了,怎么也不叫妾?”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萧景廷转开目光,缓缓道:“朕过来,也是想看看皇后睡得好不好,自不好叫你起来。”
闻言,阮清绮倒是有些莫名,试探着道:“妾一向有些贪睡,倒叫陛下看了笑话。”
萧景廷摇了摇头:“笑话倒不至于。朕是没想到,你把那样的事情捅到朕的面前,回过头来还能睡得这么好......”
阮清绮总觉得萧景廷话里有话,似乎是在嘲讽自己,可惜没有证据,只好闭嘴等他把话说完。
萧景廷却并未把话说完,反到是转口问起另一个问题:“所以,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萧景廷的话简单且直接,却将阮清绮适才那些无措以及恼羞都压了下去。
就连她砰砰乱跳的心也沉静下来,如同浸在温水中一般,慢慢的沉了下去。
自她穿书那日起,就一直没能真正安心过,始终都在为自己的处境与结局而彷徨犹豫,担忧茫然......
然而,事到临头,面对萧景廷的问题,她反到冷静了下来。她抬眼与萧景廷对视,下颌微抬,反问了一句:“陛下想必也知道我的事情吧?”
萧景廷不置可否的看着她。
“所谓的‘安神茶’不过是我在阮家经历过的事情里微不足道的一件。”
阮清绮移开脸,没有看他,低头摩挲着被褥上华丽繁复的纹路,慢慢的回想着原主的记忆。那些字字句句大概是早已含在舌尖,只是一直无人可诉,此时说起来,舌尖有些苦,又有些涩。
“自我记事起便是家里最不讨喜的一个人。生母早逝,父亲又因生母的缘故不喜我,甚至厌恶我;兄长乃是父亲一手教养长大,所思所想皆是深受父亲影响,故而他虽与我一母同胞却也不喜我;至于继母,她与我不过是面子情,平日里为了奉迎父亲更是要刻意冷待我.......”
从上到下的漠视固然令人痛苦,可更令原主难受的是,家里上下对她和阮樱樱的区别对待。
阮樱樱是足月而生,自小康泰,偶尔小病,哪怕只咳嗽一声,全家上下都要提心吊胆,围着她团团转——阮修竹哪怕政事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