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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阮清绮却从中看出了几分渗人的冷意来。她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怕了,连忙低了头,避开了萧景廷看过来的目光。
然后,她主动服输:“要是陛下不吃,妾替陛下吃了?”
萧景廷扫她一眼。
阮清绮主动伸手要去把那一碗沙拉推到自己面前。
然而,也就在此时,萧景廷伸出手,正正好的覆在了阮清绮的手背上,用一种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的手按在了桌案上。
阮清绮试探着想要把手收回来,萧景廷却按得更用力了,她也只得沉下气,试探着问道:“陛下这是......?”
萧景廷眉梢微挑,眼里似是掠过一丝什么,按在阮清绮手背上的手却动了动,饶有兴致的捏了捏阮清绮肉嘟嘟的手,笑着道:“朕什么时候说不吃了?盛情难却,皇后这般体贴,朕又怎好不给皇后面子?”
顿了顿,萧景廷扬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淡淡的:“不如,你来喂朕?”
阮清绮的手被他捏着,又听到这话,只觉得心头咯噔了一下,一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然而,萧景廷的声调仍是慢条斯理,仿佛试探:“怎么,皇后不愿意?!”
如寒雪灌顶,阮清绮只觉心头一凛,反应过来:萧景廷一反常态,八成是因为她穿书之后适才太浪,尤其是今日还先后借萧景廷厌食这事恶心对方,多半是引起了对方的怀疑。
萧景廷原就是城府深沉、极擅隐忍之人,他虽厌食但还是掩饰得不错。
毕竟,这种病在古代是少有人知的,陆太后那些稍稍有些了解的人不过是觉得萧景廷胃口小吃得少,哪怕萧景廷后来厌食症严重到了饿死,到了男主女主口里也不过是一句“食少事繁,岂能久乎”......真正了解重视的人也不多。
正因如此,阮清绮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戳人家痛处,多半已经引起了萧景廷的怀疑。
所以说,人真的不能太浪了,浪翻了船,怕是就得被沉湖!
想起《相府娇女》里萧景廷的种种变态之举,想起原主的最后结局,阮清绮终于收起了轻忽之心,勉强镇定下来,抬手拾起木箸。
见她不应声,萧景廷的薄唇微微抿起,看人的目光里含着笑,那笑意里又仿佛另有深意。
阮清绮并未回避萧景廷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将木箸探入碗里。
她并没有避重就轻的去夹蔬菜叶子,反到是替萧景廷夹了一块牛肉——她适才说的是牛肉,自然就得给萧景廷夹牛肉,最好是能表现得不知道他的厌食症,只当寻常。
不过,哪怕如此,阮清绮多少也有些后悔了:以萧景廷适才的反应,多半是有些恶心牛肉,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叫加牛肉……现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咽得下去。
谁知,当阮清绮状若无意的夹着牛肉递到萧景廷的唇边时,萧景廷竟然真就薄唇微张的将这块肉咬了进去。
他的唇瓣虽有些薄但形状极好,颜色亦是极鲜亮的,露出牙齿细白如珠贝,真正的唇红齿白。
当他微微启唇,细齿咬着牛肉块,轻轻的咬着,嫩红的舌尖若隐若现,隐约间便透出了几分莫名的诱惑来。
像是口腹之欲,又仿佛是另一种更复杂、更难言的肉.欲。
阮清绮却顾不得这些,她想得更深些,自己先把自己吓得后背泛凉:她是看过《相府娇女》这本书的人,又经过早膳和午膳,自然已经十分确定萧景廷的厌食症,多少能够猜着萧景廷吃肉时该有多恶心多难受。可,萧景廷此时却是含笑吃着这块肉,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异色。
这已经不是善于掩饰可以形容的了,他是隐忍到了近乎可怕,令人想起了伏在暗中的毒蛇,为了一击必杀可以久久的伏在草丛中,一动不动,就为了等待机会。
好在,阮清绮虽然比不上萧景廷,但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是见过些世面的,很快就克制住了心中的凉意,握着木箸的手仍旧稳得很。
她很快又给萧景廷夹了一片蔬菜叶子递到他唇边,抿唇笑问道:“陛下可还要吃?”
萧景廷扫她一眼,不动声色:“那就再吃口吧。”
阮清绮笑着把蔬菜叶子塞到了他嘴边。
萧景廷慢慢咀嚼,慢慢的吃了,神色自若,全然看不出一丝异色。
吃完后,他才徐徐道:“朕少时长在冷宫,时常饥一顿饱一顿,倒是养小了胃口,也不大习惯与人同食。所以,皇后以后也不必特意等朕一起用膳,这点小事,朕自有分寸,皇后不必操心。”
阮清绮怀疑他还在试探,不好立时答应下来,便大着胆子把陆太后拎出来说:“可,太后特意吩咐妾要好好照顾陛下.......”
萧景廷深深看她,缓缓道:“皇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你想必是知道的吧?“
阮清绮垂头,低声应道:“是,妾明白了。”
与此同时,她心头稍宽,猜着自己应是过了这关,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