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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吗,上海其实一直有关于卫康靖的负/面消息,只是被强权压下了而已。”
“你早就知道?那卫窈呢?”我颇为不可思议。
“知不知道,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关系好坏,她一直很清醒地活着,不受外因影响。”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言论了,心里的天秤有些倾斜,但还是犹豫不决。
“罗柠,我听章之讳说,你之前在追查百乐门那个遇害的梁记者,还要接着查下去吗?”
我摇头:“我也是受人之托,既然知道他已经去世,就没有必要了。”
南卿微微侧头,从我的角度看见她脸上的神情怅然若失,喃喃自语:“有时候死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而活着却很艰难,但是除了生老病死,谁能随意决定生命呢。”
生活在这个饿殍遍野,混战连连的时代,太悲哀了。
但是无论如何,谁也无法剥夺别人活下去的资格。
我感觉她今晚情绪有些低落,岔开话题,问道:“你刚刚哼唱的调子很好听,是谁编的曲?”
“是一个苏俄士兵,这首小调是他为女朋友作的,在上战场之前,他将这首谱子送给了女友,希望等他回来的时候,女朋友能够接受他的求婚戒指,他觉得,离别不应该是悲伤,反而要充满对未来的坚信和期望,所以曲调轻松诙谐,让女友在他离开的时候,也不要伤心落泪。”南卿想了想,说。
这个故事并不出彩,我也听过许许多多类似的故事,但又忍不住问:“接下来呢,他回来了吗?”
她耸耸肩,表示遗憾:“不清楚,这份谱子是我从新搬的家里翻到的,也许是上一个主人的东西,她没有带走,我觉得很好听,就留下了。”
“不过,我觉得他一定回来了。”我说。
南卿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我嫣然而笑,“这不是童话里常有的桥段吗?”
但我们都心有灵犀,童话只是美好的幻想,而不是现实。
现实中,这只是一个悲伤而深葬的事实。
但我没有点破,如她所说,这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并没有深究的必要。
窗外的雨还在下,仿佛永远也不会停,雨帘隔开了远方的街道,恍如另外一个世界的分割线,夜幕的颜色像极了唐川的眼眸,永远深不可测,我莫名想起了他,不辞而别后,不知道他如今在谁家屋檐下,躲着这场忽如其来的暴雨。
他曾明确让我不要悲观,并令我看看未来的情势是否会发生逆转,傲而不狂,威仪凌厉,身份呼之欲出。
我能轻易看出,并非有什么特别渠道,而是因为我太熟悉了,我身边也曾有人,为之效命。
这霓虹闪烁的上海,纸醉金迷,仿佛连空气都漂浮着芳香腻人的气味,真的会有哀鸿遍野的那一日吗?我那古韵诗香的南京,文人墨客,秦淮河上,会不会待到国破家亡,歌女兀自怀念地清唱着海棠花?
我的眼神飘向南卿,她的侧脸很美,垂下的卷发慵懒妩媚,女人味十足,但是她的眼神……我只能想到苍凉这个词来形容。
电光石火间,我大脑里浮现出曾经在她家看过的一张旧照片,那个梳着旗头的年轻女子,姿容靓丽,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们真的很相似。
她的母亲,是满人吗?
南卿她曾经的人生又是怎么样,她经历过什么,又即将走向哪里?
我们不言不语,享受这片难得的静谧,原本盘旋在内心深处的惊惧担忧在此卸下,化作平静。
我看了看表,已经将近零点,又是新的一天了。
远远的,从黑暗里走出一道身影,不缓不慢,撑着一把伞走了过来,我眯起眼睛细看,发现竟是容先生。
他的相貌我初见的时候就被吸引惊艳过,桃花眼微挑,鼻梁高挺,唇的形状也很好看,不似谢暄那种奶油小生的帅气,而是处于繁华人世,却远远观看世间事,置身事外,漫不经心的感觉。
不是外貌,而是气场。
等他走得稍微近了,我才又看见,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竟然是我的父亲。
这个奇异的组合令我深感意外,更令我惶然的是,夜不归宿被抓包了。
好在,身边的人只是南卿,而不是林谅。
我赶忙推开玻璃门,站在屋檐下笑脸迎接:“这么晚了您还能过来送伞,果然是我的亲爹,对了,我母亲睡了吗?”
我父亲却是没理会糖衣炮弹,哼了一声:“要不是我去了趟你家,还不知道你没回去呢,昨天和你说今天有雨,你偏不信。”
容泽收了伞,走到南卿身边,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去医院没看见你,想起你经常去的那家宵夜店,就顺着一路走过来了,路上碰巧遇见了罗先生,就猜到你和罗小姐在一起。”
听听这语气的差别,我心里酸的很。
果然是我的亲爹。
南卿淡淡一笑,解释:“今天下班迟了,忽然想去吃份宵夜,但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