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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说不出来吗?
卫窈花尽了一个下午做这些菜,倾尽了那么多的心血,究竟怀着怎样的期望,我作为旁观者,最为清楚。
我盯着卫窈,希望她能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但她垂着头不看我,用筷子挑起几粒米,慢慢嚼着,仿佛要吃一辈子。
卫伯父很快吃完,有急事般出了门,卫伯母也借口身体不适上楼歇息。
我也没了精力,索性回了房间,随手抽了本书看,避开了只剩卫窈的餐厅,追根究底,还是不习惯那种冷清膈应的气氛。
过了一阵,有人“砰砰”地敲门,我匆忙把书扔到床下,刚藏完,卫窈抱着被子,目不斜视地进了门:“我今晚在这睡。”
说着自觉地将我的东西扔到一边,开始铺被子划分领地。
我百思不得其解:“理由?”
她整理完床铺,从架子上拿了一瓶酒重重砸到桌上,声音吓了我一跳,她云淡风轻地从茶几上找了两支酒杯,倒满,随口问道:“我们有多久没有聊天了?”
“正在聊天。”
“我是说,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聊聊心事了?”她抿了口酒,将另外一杯强行塞入我手里,和衣坐到床上,用被子盖住双腿。
我耸肩:“如果你想让我当一回听众,我很乐意。”
“除非你付钱,否则不可能。”
卫窈“啪”一声按掉了电灯开关,一片漆黑的房里什么也看不见,我走去窗边将纱帘拉开一角,让清皎月光照了进来。
她拍拍被子,让我也赶紧过去,我不知道她今晚吃错了什么药,无奈照办。
“如果让林谅知道今晚我和你睡了,脸上的表情一定特别精彩。”她放肆地哈哈大笑,完全撕碎了平时高贵冷艳的形象。
我深吸一口气,当她撒酒疯,不和酒鬼计较。
我不说话,过了一阵,她又来摸我的手,语句颠倒不清:“你还在啊。”
“卫窈,你今天有点奇怪。”
“过年,高兴。”
我从她脸上找不到任何有关高兴的情绪,不过也不打算拆穿。
谁都有脆弱的时候,她想笑,我陪着;她想哭,我亦陪着。
尽管我们曾冷战过,相互戒备过,但现在还是朋友。
以后,也是。
卫家外面传来阵阵爆竹炸响的声音,久久不息,定是许多人聚在一起,捂着耳朵,欢笑热闹,与这冰冷空寂的卫家形成了强烈对比。
我感到莫名的凄凉,不知她是否和我有一样的感受,或者她时时刻刻感到孤单寂寥。
“真是糟糕。”卫窈醉眼朦胧地看着我,颠三倒四说,“难得除夕还要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会睡在我的房间!”
我虚伪地回答:“为了和你相处的时间更长一些啊,人生苦短,你就不想多看看我吗?”
“想你?我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了啊……等我去了香港,就终于不用再见到你了。”
“香港?”
“没错,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她靠在我身上,带着酒劲笑了起来,“我有了一张去香港的船票,很快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罗柠,你千万不要想我,我是不可能给你写信的!”
可是我一定会想念你的啊。
我抿了口酒,放任自己瘫倒在床上,注视着天花板的某处,淡淡说:“卫窈,你说我逃避,可你自己还是当了一回胆小鬼。”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突然凑近我的耳边,醺然道,“你也早些离开吧,我可不想下次见面,结果要对着你的照片啊。”
她漂亮的眼睛里一片朦胧,层层叠叠的雾遮挡住了最真实的情绪,我看不真切。
我还记得她上次醉酒,温柔而清醒地“告诫”我,和林谅不会走到一处,但这次,她“推心置腹”地和我畅谈,全无恶意。
我却喜欢三年前,或者更久之前的卫窈,那时我们可以同床共枕,用无数个日夜闲聊心事,毫无顾忌,不愉快时用一次次畅快淋漓的争吵化解。
但现在连想一想都是奢望。
我不敢再与她聊天说话,生怕被下套,每一句回答都如履薄冰,更多时间,我希望回避她,一个人呆着。
我们再也没有彻夜不睡,说尽拿些女儿家的烦心事。
卫窈的手指从我脸上滑过,困惑道:“你……”
我胡乱擦掉眼泪,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你送我的新年礼物呢?”
“已经送了。”
我仔细想了想,房间里并没有突然出现的礼物,按照卫窈的性格,难道……
我的视线落在衣柜上,艰难开口:“旗袍?”
我发现,被藏在柜底的那件旗袍已经被洗干净,清清爽爽地挂在了架子上。
她不可置否,我沉默无言。
“那你送我的礼物呢?”
“巧克力在厨房。”
“……”
她“呼啦”将被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