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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她身边这条可爱温顺的黑狗罢了。
在为嫂嫂抄了几页经书,又为她腹中的孩儿,绣做了小半个时辰肚兜后,展眼半日时间如水流逝,用过午膳的萧观音,在小憩醒来后,起身沐发,而后,就这般披散着未干的长发,走坐至箜篌前,与阿措一起,继续昨夜的续阙乐事。
正怡然调乐时,莺儿来报,道是世子殿下来了。
因宇文泓不在,长乐苑此时只她一位主人,萧观音自是得起身相迎,但,她刚站起,即想起自己披着长发,仪容不整,无法见客,忙让阿措为她梳发绾髻,可,这话说出口,萧观音又意识到自己正湿着长发,无法挽起,她这样无法出门迎客,又不能开口赶客,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见世子宇文清已然执扇踏走进来了,和煦笑对她道:“一家人之间,何必讲那些虚礼,弟妹若把我当外客来迎,那就是与我这大哥生分了。”
既已这般相见,世子殿下又这样说,萧观音也只能披发相迎,并吩咐左右侍女,端送浆汁果点过来。
长乐苑的侍女,应声端了适合夏饮的沁凉桃浆,并几样应时夏日果点呈前,萧观音边亲自挽袖,为宇文清斟了一杯,边合仪问他道:“大哥可是有事来找夫君的?夫君他人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宇文清点头道“是”,又含笑对萧观音道:“其实弟妹与二弟是夫妻,这事与弟妹说,也是一样的。”
他揽衣坐下,端起几上盛浆的水晶杯,示意萧观音与他隔几对坐,边用着甜浆,边告诉她道:“我有下属近来寻着名好大夫,先前成功治好过,似二弟这般因故心痴的病人,我听后很是欢喜,已派人去接这名大夫了,算来大概几日路程,这大夫就会抵达神都城了。”
萧观音闻言道:“这是好事啊。”
“可对二弟来说,不一定是好事”,宇文清嗓音微顿了顿,继续笑对萧观音道,“二弟他,怕吃药,怕针灸,从前我与父王母妃!,都为他寻过不少好大夫,可二弟总是不愿配合,见针就躲,见药就跑,那些大夫,固然在治疗痴病上,医术不能尽善尽美,可二弟这般不遵医嘱,想来也妨碍了大夫们的诊治。”
他真诚拜托萧观音道:“等这次这位大夫到了,还望弟妹多帮着看顾些,劝二弟谨遵医嘱,好好服药,我为人兄的,先在这里谢过了。”
萧观音回礼应下道:“这是我分内之事,大哥太客气了。”
杯中甜浆,只剩浅浅一层,宇文清望了眼这浅浅杯底,竟似有些舍不得喝了,边轻晃着水晶杯,边看向萧观音道:“我们这些儿子里,父王最喜二弟,若是二弟的病情,能在父王四十大寿前有所好转,那这桩喜事,就是父王届时收到的最好的生辰贺礼了。”
似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身前的世子殿下,笑对她道:“弟妹不信是不是?可我对弟妹说的,是实言,至少我心里,是这般想的,父王政事繁忙又子嗣众多,平日里仍能时不时呵斥因故病痴的二弟,恰恰是对二弟的看重,若换了其他儿子因故病痴,想来得不到父王这般关注,父王甚至会忘了他的存在……”
他静了静道:“譬如说我”,说罢抬手将杯中残浆一饮而尽。
萧观音听宇文清这样说,心中更是惊讶,依俗世标准而言,宇文清各方面极为优秀,又是身为世子的嫡长子,怎会不得雍王殿下喜爱看重?!
她心中惊怔不解的同时,看宇文清这样一气喝尽,颇有几分发泄心中郁气的意味,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时,又见饮尽残浆的宇文清,笑眼看来,仿佛方才所说的那四个字,只是他的一句玩笑话罢了,笑将手中空空如也的杯底,示与她看,“现下外面天热得很,我贪凉,畏惧出去走晒,!,能否再叨扰弟妹些许时候,在这儿再坐饮一杯?”
萧观音自不会推拒赶人,又为宇文清斟了一杯,并作为长乐苑主人,在此陪同。
宇文清是极会说话之人,既不想喝一杯就走,而是借故在此多留些时候,那各式话题,便是信手拈来,不着痕迹,渐渐言辞中提到萧观音必然关心的大哥萧罗什,同她讲说起萧罗什升职后的官场近况。
萧观音心系大哥,自然听得认真,而宇文清声音虽在说着,眸光却渐渐飘忽,落至身前女子披散着的乌漆长发上,看她发似墨玉垂,衣如白雪染,迤逦垂地,宛如水墨画清极美极,就似那夜一般。
宇文清慕色,他自己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知道自己是好好颜色之人,看别人,他天然爱看好颜色,对自己,他也是这般要求,注重仪容,平日衣饰半点不容出错,各式姿容,如春花万紫千红,他有生以来看了许多,但,那些再好也是凡俗之景,独她是独一无二的,是他从前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