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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容纳,遂以“养子”的名义,将迦叶接回,养在家中。
虽然古来男子多是三妻四妾,世家大族男子更是姬妾无数,但父亲却是其中异类,在当年向母亲求亲时,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婚后多年,原也是一直守诺如此,母亲也一直坚信父亲情比金坚,却不想陡然间落下这么道惊雷,自己还将那丈夫负心而来的私生子,视作亲子真心疼爱了近七年!
如此锥心刺激之下,本就性子坚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母亲,在那段时间,几是发了狂,与父亲决裂分居,并硬将迦叶赶出了家门,整个神都城都在传萧家这桩变故,直沸沸扬扬议了好些时日,方消停了下去。
茶余饭后的人言虽消停了,但从前恩爱的母亲与父亲,自此关系僵冷,原就常礼佛参拜的母亲,从此更是沉心佛理,多年来将自己的心,困锁在一方佛堂之中,而惊知身世、被赶出家门的迦叶,婉拒了父亲和哥哥为他在外置办的私宅,长期客居在京西伽蓝寺内,带发修行。
其实幼时性情活泼的迦叶,并没有十分向往佛门,只是因为佛理,是他从此唯一可与母亲相连之事,遂才修行,母亲虽决绝地斩断了曾经的母爱,但迦叶,一直默默怀念并依恋着,幼时的温情。
萧观音正默默想着,又听宇文焘问道“你……”
一语未尽,伴随着“嘎嘎”的鹅叫声,一个人影在暮光中走跳了进来,这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在看到室中坐着的人时,稍乖了些,顿足定住,笑唤了一声道“父王!”
萧观音见宇文泓回来,站走至他的身边,而宇文焘望着身上粘鸡毛、头上插鸭毛、怀抱大白鹅的二儿子,皱起眉头,“又去哪里疯玩了?”
宇文泓似感受不到父王的不满,笑声回道“儿子本来是去郊外捉大雁的,可找来找去,大雁没找着,却发现了这只大白鹅,它好肥好大,比我养的鹅,都要壮实,我好喜欢……”
喜爱之情溢于言表的宇文泓,说着提步上前,像是要向父王展示他新得的“珍禽”,宇文焘看二儿子挟一身禽毛并奇怪味道向他走来,将手中茶杯往案上一磕,止住他近前的脚步,训骂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成天鹅啊鸭的,真当自己三岁不成?!”
萧观音方才所见的雍王殿下,一直是仪礼翩翩的温和形象,风度涵养看来都极佳的,此时听他一连串不带重字地训骂宇文泓,悍武之气颇重,才想起雍王殿下行武兵户出身,而被一连串训骂之词,兜头劈来的宇文泓,在父王愈来愈响的骂声里,将头越垂越低,几都要将整张脸,都埋到身前的白鹅毛里了。
萧观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如何是好,而被骂“没出息”都没反应的宇文二公子,在听父王说他“偷鸡摸狗”时,垂着头轻轻地“哼”了一声,口中嘟嘟囔囔“没有偷鸡……也没有摸狗……”
他不无嫌弃地小声道“我不喜欢鸡和狗……”
萧观音见这一句下来,一通训词全砸在棉花上的雍王殿下,气结无语,抄起手边茶杯,就像是要砸过来,忙近前一步,牵了牵宇文泓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
原将凌空掷来的茶杯,因这一牵,免了落地碎裂之灾,宇文焘眸光掠过那只牵袖的纤纤素手,慢将手中茶杯放回案上,不再多说什么,也懒怠再看这傻儿子一眼,径起身离开了长乐苑。
雍王殿下没话对宇文二公子讲了,宇文二公子,却还有话要说,他望向那个远去的身影,一边抚摸着怀中的大白鹅,一边叨叨道“吹胡子,瞪眼睛,凶巴巴,还是母妃好……”
好在这话远去的雍王殿下也听不着了,沉璧劝公子先放下怀中的白鹅、在侍女伺候下入内沐浴更衣,而后,见上午追着公子离开的承安等侍从,方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近前问道“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承安抹着额头上的汗道,“公子又走丢了,我们大半天都没找着人,好在回府时问门口守卫,知道公子已经回来了,不然要禀报王爷王妃,请出府中侍卫满城寻人的。”
萧观音听到“又”字,问“夫君他,经常走丢吗?”
承安回道“好些次了,公子走路快,跑得快,骑马也快,常常我们跟侍公子出门,一个不注意,就看丢了公子,不知公子跑到哪里玩去了,只好在公子他认得家里的路,大部分时候都会在黄昏的时候,因为肚子饿要吃晚饭自己回来,迄今只有两三次,到快天黑都见不着人,惊动了王爷王妃,派出侍卫到处寻人。”
萧观音问“那两三次,是怎么回事?”
承安道“一次是公子走路摔坑里了出不来,一次是公子跑到一农户家里,不小心碰烂了人家一篮鸡蛋,农户要公子赔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