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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
“我想了很久,却没有确切而肯定的答案。”
林漫站在陆斯回身后,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像在背诵课文。
“但或许是因为:
总要有星光照耀黑空。”
她的声音夹杂着凉风传了过去,陆斯回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脊背霎时间变得僵硬,向前走的脚步像是卡了壳。
“总要有路灯点亮长夜。”林漫的声音提高了些,跟在他背后,踩在他留下的看不见的脚印上。
她字字不差地背着他曾在2016年7月6日凌晨写下的语句。
“没有光,我们便点燃自己,
没有声,我们便站出呐喊。”
林漫的音量变得更大、更亮,犹如要让全世界听到。
凌晨五点的城市被黑与白交织的柔光笼遮。她倏然认为,陆斯回的背影是在绝望地宣告,就算全世界都听见了,他也不会听到。
“总要有人去做,
总要有人去做。
那为什么不是我们?”
话音刚落,陆斯回却猛地停下来脚步,在林漫差点要撞在他脊背上时,他转身迅速伸手握住了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陆斯回冰冷地道。他的眼神、表情、声音以及相隔她的那十几厘米的距离都冷漠到让人打颤。
他没再看林漫一眼,说完就回身继续往前走。
林漫不在乎他们前几日温暖亲近的关系在刚刚短短的几分钟内跌到了冰点,她快步走上前,并肩走在他的右侧。
“轻鹤今日问我为什么要做新闻撰稿人。”林漫左倾着身体望着他的漠然,语调急促地接着背下去。
背下去他获得最佳新闻撰稿人时,未来得及说的后半段话。
“我们的笔要为不能说话的人发声。”
她的焦灼让脱口的话有些打绕不清,而那些背出的一个个词语,他曾写下过的一行行文字像是无形的钩索,抛向他,企图拉住他。
“我们的笔要给不敢说话的人勇气。”
陆斯回不想再听下去,目不斜视,加快了步伐,躲闪向他抛来的一条条钩索。
“我们的笔要去揭开层层丑陋面具。”
林漫努力跟着他的脚步,眼眶泛红,开始喘息。陆斯回拳头握紧,走的速度更快,身旁风声呼啸,可钩索的铁链还是随着林漫的一句句话,狠狠鞭打在了他皮肤上。
就在他要甩开距离的那一刻,林漫却伸出手去用力拽住了他的胳膊,死死地拉住了他。
乍然停速,两人砰地撞击在一起,隔着一层薄汗的皮肤冰凉,被包裹着的骨骼相撞,发出沉闷响声。
林漫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走到他面前想要与他对视,大口呼吸着,心脏咚咚咚地快要跳了出来。
“我们的笔要把不透明的黑箱砸破。
我们的笔是为了有更多的笔存在!”
她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握着他,甚至在他胳膊上留下了红痕也不肯松手。
“因为我们相信,野火总能燎原。”
终于,她的声音难以掩盖地开始颤抖。
天际转瞬间发白,启明星逐渐隐落,静谧的世界马上就要喧嚣。可在这之前,陆斯回,拜托你听到那个过去的自己好不好?
“你说完了吗?”陆斯回挣开林漫的手,眼神锋锐无情。
林漫哽咽却强撑着,她心如刀割,口无遮拦,“人言为信,你怎么能背弃你的新闻理想?”
“你怎么能丢弃你的所言所思?”
“你为什么要隐藏才能,为什么不做真正的自己?”
太阳升起,暴雨后的烈日烘烤着大地,陆斯回面色浮现愠怒,口吻绝情冷淡地对她道:“要我回答你这个问题,是吗?”
她点点头,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
“好。”陆斯回突然拉起林漫的手腕,冒然走近她的房间,让她慌乱失措。
既然无可避免,就让我们针锋相对,举刀对峙,就让我们戳穿彼此,陷入难堪境地。
陆斯回走至冰箱前,松开她的手。他上半身下压,双手撑在她腰部两侧的厨台棱边。林漫面对着他,身体后倾,背部抵在台面上,强烈的压迫感将她环绕。她不知道陆斯回下一步要说什么话做什么举动。
他挑眉盯着她,不容她视线游离,“你一再停留于那扇橱窗前,看着那件红裙却从不走进那家商店。”
“即使你手腕处已经空无一物了三年,你不安时却依然会去找寻寄托。”
“你交友小心谨慎,边界重重。”
陆斯回渐渐下压,越来越贴近她,他们的腿部隔着衣物相抵,气氛白热化,他反问道:“难道你真的相信一个算命先生给你框住的这些条条框框?”
“别扯了,林漫。”陆斯回薄情地嗤笑了一声,“你根本不相信。”
轮到她坐立难安,心惊胆战,她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扣住了手腕,“一切都是因为你胆怯。”
陆斯回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可憎可恶,但他还是不留情面地揭着她内心伤疤,“你害怕未知,你顺从。你扮演着别人口中的“乖女生”,不是信命,而是在不断迎合他人对你的期待。”
“你长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