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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的航班,我到时让人接你,不许逃跑!”
林妈妈叮嘱完后,才扯了扯唇角,“快去洗澡,臭死了!”
林渊被念叨着回房间,躺在床上没动,后背上的的痕迹还不能碰水,又痒又痛得,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恢复了一点力气后,才起身打开衣柜,准备换衣。
灰色的外套静静挂在最外边,袖口上还沾着点脏灰,提醒着他最后一次穿这件外套时经历了什么。
他眼神暗暗,拿起来,手碰到口袋,鼓鼓的。
林渊迟疑了一下,缓缓地抽了出来,几张纸被塞在里头。
隐约可见第一行里“姜梦熹”三个字。
私生女?亲子鉴定?
他拿出来,摊开来看,每多看一眼,眼神则渐渐变得更昏暗。
快了
2.
葬礼还是要进行。
体面了这么久的人,到死也是该风风光光的。
直到这一刻。∮q.u.n`7`8.6039;0`9039;98`9`5
姜糖才像活了过来,开始恢复精神打点着这一切。
在这之前,姜梦熹的死,以及网上渐渐多了的嘈杂之声,她都像失去感知似的,冷漠地完成所有。
学校也已经不去了,手机里除了回复陈夏的一切问题和关怀,就是静音和关机,再多的流言蜚语也伤不到她。
有媒体在小区门口蹲守,才第二天,不知道为何就消失了。
……
葬礼仪式很简单,短短几个小时内就结束,只剩下凭吊的环节,消息即便保护得严实,但依旧走漏了风声,但好在,来的人中没有闹事者。
大部分都是安安静静地来,安安静静地走。
林渊站在门口收了伞时,已经到了尾声。
他扭头和林妈妈交待了几句后,转身走到陈夏身边。
陈夏和陆深作为极少数的知情者,在见到林渊进来时,神经都紧绷了不少。
他的表情看上去特别凶。
几天不见,黑发就被染成了银灰色,更有不良少年的劲。
陈夏都怕他是来砸场的。
离近了一点,他哑着嗓音开口:“糖糖呢?”
陈夏犹豫了会,才指着隔壁的小房间道:“有客人,她在招待。”
能有什么客人。
他漠然地想着,几天时间里,已经将她的底细全部调查完了,哪里还有什么亲戚。
林渊顺着陈夏的示意看过去,倒是真有个中年男子坐在她对面。
姜糖低垂着头,小小只地坐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个苹果在削皮。
几天不见,她就瘦了这么多。
长发被扎起来,小脸上接连几天跟在他身边养出来的一点肉,如今都看不见了。
林渊强压下心里的不适,走回中央去履行吊唁流程,注意力则还停留在刚刚那一眼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鞠躬完毕后。
林妈妈拉住他,“那孩子呢?我见见。”
“等一下,”他淡声道,走回小房间门口,玻璃窗内已经没有两人的踪影了。
林渊扭头看向陈夏。
陈夏忙道:“糖糖说,去送一送他。”
他脚步顿住,走进房间看向放着苹果皮和一口没动过的苹果的桌子,却不见了水果刀。不安感涌上心头,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怪异,几乎在一瞬间有了答案。
“他们往哪里走了?”
“侧门……”
林渊径直转身,长腿迈开着往指示牌的方向狂奔。
……
……
月色皎洁如霜。
姜糖隔着三米远走在男人的身后,中年男子身材微胖,走几步路就要轻喘,看起来松散无力。
威胁过姜梦熹的是他。
最后一次和姜梦熹见面的也是他。
在她面前也敢说出这么恶心的想法,
那么对姜梦熹,肯定也说过不止一回。
她浑浑噩噩的心绪似乎也有了突破口,姜糖从口袋里拿出小刀,今夜月色皎洁,照得刀片上都反射出薄薄的寒光。
街口的红绿灯。
中年男子停下脚步。
没什么过路人,姜糖慢慢地将刀从袖子里露出来,快步朝他走去。
男人什么都不知道,嘴里还哼着歌。
逼死姜梦熹的人,就在眼前。
姜糖不明白,她都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为什么还有人不放过她,还要想办法榨干她的手剩余价值。
既然如此,那就用命来榨取吧。
她柔弱的外表被冷漠代替,和往常很多次被欺负了就狠狠报复回去一样,这一次,她抬起了手,就没有想过犹豫。
姜梦熹的空洞的眼神就在看着她。
快了,很快了。
流血
流血
弯月清冷如钩,晚风阵阵。
刀片刚暴露出来的一刹那,姜糖的大脑清明了片刻,在街道上原本慢吞吞跟着的身影徒然加快,细瘦的长腿快步奔跑,终点只有一个。
替姜梦熹报仇。
光是想到姜梦熹是忍着恶心生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