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还是在理，得先混出个名堂。他调整了下自己的心态，对邢姐笑了笑。
    车内气氛立刻缓和很多，邢爱华放松了紧绷的脸，说道：
    “待会是谈正事，你那两个角色就要定了。”
    “邢姐，我想拿一个，至少一个。”
    “想通了？”
    “她们是公司推荐，对拟推荐人是一种量化打分的方法，这次推了我，应该不会换。”
    “晴川应该是不会换你，但你这两个角色，都有很厉害的竞争者，一个是暑假起来的新流量，一个后面有大公司。不过好在这是晴川推的剧，而且有一部戏听说晴川公司还亲自参投了。”
    “你消息挺灵的。”
    “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是经纪人的职业素养。待会你帮我引荐一下，后面的事我来说。”
    “余总吗？不好说话啊。”
    “你信任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远骋，我一直觉得，我们真正的合作，一定是基于对彼此的信任之上。”
    “邢姐，你人很不错，有你带我，我很幸运。”
    “把你了解的晴川公司跟我说说吧。”邢爱华看着他。
    宁远骋思索了一下，将他所了解的晴川公司组织架构、部门划分、各部职责，以及定剧规则、选角规则讲了个大概，信息量之丰富远远超过了李耀华的草草介绍，这让邢爱华内心大为惊异。
    “依你看，这个奚部长和余总，谁在圈内的话语权更强？”
    “公司内部，余家林比她高半级。影视圈内，我觉得差不多吧，毕竟奚部长是主笔，剧基本上是她定的，市场上口碑一直不错，跟平台、卫视、制片方都还熟。”
    说到这，他看看车窗外，突然想到这是不是唐胜为难她的原因？
    邢爱华的判断则是他和这个叫余家林的女人绝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或者曾经好过？或者爱而不得？否则这些可算公司内部的讯息连基层员工都未必知道，他又如何得知？
    当她见到余家林时，几乎坐实了她的想法。
    余家林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让助理给他们泡了茶。
    “替我谢谢李总，还让你们跑这一趟，要不是会议临时延期，你们就白跑了。”
    邢爱华看了一眼宁远骋，后者平静地坐着，脸上没有显出厌烦的表情。
    她迅速地调整了策略，简略地赞了晴川公司，又盛赞面前的女人多么能干，在圈内颇有名望。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余家林的眼下带下丝丝笑意，用眼神示意着她说正事。
    ……
    “其实这事也不是我们说了算，毕竟制作方才最有话语权，我们只是参与意见而已。剧组给我的反馈，是这次试戏的人都不错。”说到这，余家林直接看向宁远骋，“你见到宣辕了吧？”
    “嗯。”
    “现在资本还是很看好他的。”
    宁远骋一时不好接话，邢爱华轻轻接过。
    “余总，您说得对，他现在流量上得很快，但是新晋流量艺人，比起我们远骋这种实力派演员，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他们有的，是粉丝，无论什么剧，只要官宣是他，粉丝就会激动无比，拍戏期间各种路透……”
    “那是好事啊，最起码有热度。”余家林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
    “是的，不过用这种流量艺人，明显是人带剧，剧火了说是我家哥哥带火的，剧扑了就给编剧寄刀片。像贵公司这样重视优质内容，对这种风气想必也是深恶痛绝吧。”
    余家林抬了下眉毛，不置可否。
    “贵公司选的剧业内公认眼光好、口碑佳，我们认真看过之前的剧，凡选用低调的实力派演员的，剧的评分普遍高过选流量艺人的。就他们那个粉丝打五星，对家打一星的，给路人观感就不好。”
    “这倒是。”余家林赞同地点头，“原先我们公司只推剧，碰到好的演员还好，碰上不会演戏只会耍帅卖萌的小哥哥小姐姐，演砸了，反过来坏了作者和编剧的口碑。所以后来，我们要求自己推人，也是着重在人选与角色的契合度。只要我们的推荐合理，制片方也是会考虑的。不过……”她眼波一转，“有时候也要看演员的配合度了。”
    “还有不配合的吗？”邢爱华故作惊讶，“那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怎么没有啊？前几天还碰到一个呢。”
    “是吗？那他脑子肯定宕机了，重启一下也许就好了。”邢爱华边说边瞥一眼宁远骋，陪笑道。
    “重启？谁给他重启？”余家林哂笑。
    “总有人摁键的，毕竟他也不能自己重启呀。”邢爱华不敢跟她再兜圈子，一步切进重点。
    “余总，这次非常感谢您推荐远骋试戏，剧组对他的表现也非常认可，还请余总费心，再帮我们说一声。”
    说着，她轻轻地踩了宁远骋一脚。
    宁远骋却装作不知道一般，缩回了脚，死不开口。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