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远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心里却像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余总和赵老也很熟？”他试探地问。
    “哦，谈不上多熟，彼此认识。圈内一些大导经常请赵老帮忙挑画，影视公司的老板上拍卖行看上古玩字画也喜欢请他掌眼，所以很多娱乐圈的饭局都请他的，经常碰到，就认识了。”
    “我本来想带你去画展，先认识他，然后，再一步步拓宽你的人脉，没想到你们认识。对了，明天你和朋友一起去？”
    “嗯。”
    “那好吧，明天画展见。你好好休息。”
    “谢谢余总。”宁远骋起身，走到门口，被余家林叫住。
    “你公司那边，我已经跟李总打过招呼了，最近他会把商务资源重点往你身上倾斜的，好好表现哦。”
    宁远骋有些错愕，正想着感谢的话语，桑妮拿着一叠文件站在门口。他站了两秒钟，深深点头致谢，在桑妮的注视下出去了。
    ＊＊
    “余总，这是平台四季度的备案表，您看一下。”
    “这么多，”余家林翻了几页，“都嚷着影视寒冬，我看是影视公司寒冬，头部平台话语权是越来越大了。这个量，我们压力很大呀。”
    “是啊，我妈说以前播一部戏，大街小巷一到晚上就没人了，都围在电视机边上看。就是几年前，大家还习惯看电视台的剧，可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看手机。”
    “是啊，”余家林点头，“各种综艺、网剧、电影，数量多了几十倍，人却没有耐心把一部剧从头看到尾了。”
    “连一集都看不下去。不是多倍速就是‘只看他’”。
    “大势所趋啊。”
    “余总，这份签报请您签字。”
    ……
    桑妮走后，余家林陷入深思。过了一会儿，她叫来了奚筱静。
    ＊＊
    “奚部长，你看，这是几大平台四季度备案的自制剧。”
    “这么多，有点超出我的想像。”奚筱静刚在办公室外见过宁远骋，原以为余家林是要示威，这么一看是她褊狭了。
    “想听听你对平台话语权的看法。”
    奚筱静想了一下，说：“越来越强，现在卫视看起来还是有半壁江山，可又有多少年轻人一整年都没有打开过电视机了，就连原来必看的春晚也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是啊，公司现在正在大发展，走对方向很重要呢。”
    “方向不应该是唐总定，我们执行吗？”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余家林俯下身子，看了奚筱静一眼。
    “公司正在往影视公司的路子上走，后期的运作，唐总自有决断。”奚筱静对上她的眼，静静地等她接话。
    果然，余家林笑了起来。
    “你是怕我把你的想法向他报告，顺他意的就说成是我的想法，与他相悖的就扣到你的头上？呵，你思虑太复杂。”
    “没有。只是你们决策一向英明，公司的发展也蒸蒸日上，这谁都看得出来。”奚筱静淡淡地答道，心说你果然有这样的心思，想让我着道吗？
    余家林坐下来，轻言慢语道：“四季度还有六部，想好题材了吗？”
    “女性群像剧吧，这类现实题材改编容易过审，最后成剧也不太会积压。”
    “想得挺周到。”
    “可是，这样突然提速我们适应吗？我倒是想能有时间好好沉淀，认真思考市场的需求。观众，特别是年轻观众的喜好，然后沉下心来，选出最好的故事。”
    余家林摇摇头，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最好的故事？是什么标准？市场才是检验你想法的唯一标准。你的想法真要与时俱进了，向平台靠拢是正确的选择，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多推好剧供平台再挑选的原因。”
    “现在是往平台推？”
    “当然了。播放的话语权在人家那儿，谁给钱谁说了算。艺术和商业，能两全自然好，如果不能两全，那只能选商业。”
    奚筱静点头道：“这个我没意见。”
    “难得我俩意见如此统一。”
    “从你看上宁远骋的那一刻起，我俩眼光就趋于一致了。”奚筱静抚着手背，漫不经心地说道。
    余家林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笑，一字一句地问：“她是你男人吗？告诉我，他、是、吗？”
    奚筱静语塞。
    余家林看着她，一脸奚落的表情。
    “别告诉我跟他吃了顿饭喝杯咖啡看看电影聊了聊天就成你男朋友了。就算牵手了又如何？接吻了又如何？同居了又如何？”
    她靠近她，用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没领证之前，都不算你男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奚筱静忍着胸中泛起的怒意。
    “退出去吧。”
    “如果我说你做梦呢？”
    “我不介意你成为我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