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角色而不记得他的情况。但是这，正是一个演员的成功之处。”
    余家林质疑道：“如果他像你说的，演技如此完美，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一次男主都没演过？我也了解过，赵壹泽这名演员，出道至今，已经演了十几部男一号了，演技好，经验丰富。”
    “经验丰富是可以肯定的，但演技好就有点难说了，”唐胜搓着手中的纸，“赵壹泽的这些戏评分都不太高啊。”
    “剧播得不好也不是主演一个人的责任，现在好多本子都是雇了几个大学生编成一组，写个故事梗概，就一人撕一块，一个礼拜交稿，逗在一起给主编顺一下就成。”余家林连忙开脱，见唐胜没有表情，接着说道：“不然这烂剧满天飞，宋朝人能写清朝的诗，逻辑不清、主线不明的剧本比比皆是。我们公司为什么口碑越来越响，就因为咱们爱惜羽毛，选的剧质量好呀！”
    “嗯！”唐胜重重地点头。
    “一部两部评分不高可以说各种原因，主演的戏部部反响不好，不是演员的原因又是什么？”奚筱静反驳道。
    余家林口气严肃，说道：“各位，我认为既然唐总提出了选角的几项原则，咱们就应该综合来看。指标量化得分是最能说明问题的，我在收集这些信息并研究这些指标时，深深感到，人的确不能凭感性认知来贸然做决定，特别是选角这种大事，冲动不得。这四个人，赵壹泽得分最高，毫无疑问，按规则，我们应该推荐他当这部剧的男主角。”
    “余总，演员难道不是演技的权重最大吗？为什么粉丝量和活跃数占了一半的权重？我们是选演员，不是选流量吧。”
    “奚部长，流量是商业价值的体现。你也知道，大IP的版权都集中在那几家手里，咱们公司推的剧主要是网剧，吸引不了一线明星，剩下二线到十八线，红的程度，或者说糊的程度都差不多，我们必须在矮子里面拔将军。”
    余家林清清嗓子，接着说：“流量是很重要的考量因素，观众不喜爱的演员，自认为演技好，孤芳自赏，固步自封有什么用呢？有流量的演员，就是有商业价值，就是能带动收视率，我想投资方一定更看重这些。”
    余家林把头转向唐胜，“唐总，以上是我的意见，我说完了。”
    “唐总……”
    “好，这件事大家做得都很好。”唐胜一挥手，这是他要开始总结的一贯姿势。所有人拿起笔，凝神细听。
    唐胜很满足于这种权威感，说道：“这次选角采用量化指标分析是我们的一次尝试，一次改革，一次创新。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
    “在这次创新之中，让我看到，大家的思路都很清晰，执行力很到位，意见也很中肯。第一次难免有不足之处，但我们不能质疑自己，更不能回到过去的老路上。既然是第一名，就一定有他的长处，可以尝试，不一定会火，但是第一，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大家的意见呢？”
    众人均表示赞同，奚筱静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散会！”唐胜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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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妍看到奚筱静的表情，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她冲了一杯咖啡，放在奚筱静面前，退了出去。
    奚筱静五指插进头发里，感到深深的恐惧。
    唐胜与她在想法上的疏离，是否意识着她今后的职场之路要非常小心？以及为什么数据几天内会产生如此大的偏差？问题出在哪儿？
    奚筱静抬起头来，望着窗外。
    宁远骋，我要怎么跟你说呢？
    咖啡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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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家林坐在皮椅上，左右旋转着。
    和制作方已通过电话，这家长期合作的公司对她们的推荐表示没任何问题，只安排了后天试戏走个过场。
    她没有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赵壹泽，她要慢慢体会这种胜利的喜悦。
    她在认真琢磨一件事。与唐胜这种人共事，她看得很通透，需要你效力的时候江湖兄弟推杯换盏肝胆义气，等你没用或显露野心时他手起刀落砍瓜切菜眼皮不眨。
    这种男人，虎啸山林之势，不出意外，迟早争霸一方，届时必不容她。她得提前做好谋划，在他起脚之前先甩了他，或者，安全地转为合作伙伴。
    她得选一个同盟。外部，她有赵壹泽，内部也需要一个帮手。培养可不是她喜欢的路子，费时费力，远不如截胡来得爽。
    她闭上眼睛，将公司里的老人在脑中逐个过了一遍。
    “都是人精！”她低低地骂了一声，直起身来，开始拨赵壹泽的手机。
    “亲爱的，想我了？今天累不累？”对方的声音简直苏到人心里去。
    “你不关心结果？”余家林忍住嘴角的笑意，问道。
    “我更关心你。”
    余家林满意地叹了口气，觉得骨子里都舒坦。毕竟大部分男人得到女人后，连嘘寒问暖的话都懒得说，赵壹泽能这样，她已很满足了。
    “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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