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十几二十年前的作品，《还珠格格》、《甄嬛传》……说明不都是政策的原因。”
    下面点头的人越来越多，余家林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些。
    “任何创作都是在有限制的空间下进行的。我们文化工作者，要提高业务水平和适应能力，要对市场有独到的见解和判断。看看现在的市场，从第一站，小说原创，到影视作品，什么题材一火，就跟风成风。”
    她满脸不屑地说：“十年前满屏霸道总裁，五年前温柔男主一统天下，这两年女性群像剧又集中亮相，哦，霸道总裁又有回归的态势。观众难道不审美疲劳吗？这时候来两部古装剧，是否会让平淡的市场激起一丝浪花呢？”
    说完，她得意洋洋地看着奚筱静。
    ** “来，给你加一段。你从这里，走过去，突然‘壁咚’，霸道总裁嘛，一定要霸气，动作一定要帅，懂吗，姿势要帅！然后，强吻，把女主嘴里的泡泡糖弄你嘴里来，你对着镜头，吐泡泡，明白？”
    导演正在跟一个总裁模样的演员说戏，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仿佛要去“壁咚”的是他自己。
    “导演，”“总裁”发表了一下意见，“这种韩剧经典桥段模仿得是不是太一致了点？李栋旭会不会飞过来找我要版权费啊？”
    “你懂什么？这叫向经典致敬！还版权费……”导演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徐导说得对！我非常欣赏这个致敬的桥段，我认为这是这一集的亮点。”旁边一个唇红齿白的男子立即拍起了马屁。
    “看看，为什么人家能做男一号？人家就知道观众爱看什么？对于这种强吻的戏码，观众是永远不会审美疲劳的，她们只会捂起眼睛尖叫。”
    男一号笑了笑，接着说道：“导演，我能不能提个建议？”
    导演点头。
    “既然他觉得有些勉强，不如让我来演。毕竟我才是男一号，我和女主来搭这段戏，应该更有感觉。”
    说着，他朝女演员走过去。
    “行，那你试试。”徐导回过头，看着退后的“总裁”，摇摇头。
    “给你个名场面，还嫌弃。”
    “总裁”退到一边，看着男主一遍遍强撩女主，一遍遍的起鸡皮疙瘩……终于，导演喊“卡”，通过了。
    “行，今天的戏结束了，明天五点开始，五点啊，演员四点必须就位！”
    ** “宁哥，吃点东西吧。”
    一个清秀的大男孩将肯德基全家桶堆在他面前，转头帮他收拾着东西。
    “大鹏，给大家分点。”
    “哟，你还有助理？”演男主的演员踱了过来，自顾自地拿了根烤翅，摆出一副斯文的吃相。
    大鹏不客气地回怼，“你助理呢？怎么他不给你买啊？”
    “Sorry，我助理正在和经纪人一起给我谈下一个项目呢，比起买肯德基，我觉得他做的事情更有意义。”
    男主嘲讽着，瞥见旁边的人一脸不待见的样儿，自觉没趣，走了出去。
    “宁远骋！”
    徐导走过来，手在身上抹抹，直接拿过一个鸡腿，边啃边说：“你是怎么搞的？演员，要解放天性，扭扭捏捏的可不行。明天好好演啊，再给你加一场……唔，饿死了。”
    “谢谢导演，您都拿着，我减肥。”
    “好。”导演不客气地抱起全家桶，“你是要减肥了，霸道总裁，连腹肌都没有几块。”
    宁远骋看着散去的人，若有所思，直到大鹏招呼他，方才离去。
    ** 八点钟，定剧讨论会结束，两部拟影视化小说已定，明天将送合作影视公司进行讨论。
    余家林回到办公室，轻轻关上门，重重地将本子丢在沙发上。
    她脸上的怒容已不再掩饰，此刻甚至显得有些狰狞。
    手机屏亮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拿到耳边，一个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传来。
    “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有耳报神？”
    “唔，”那边轻轻笑了一声，“请你喝一杯。”
    “不去。”余家林干干脆脆地拒绝。
    “女神，出来，我保证——”手机一端的声音突然充满了暧昧的感觉，“让你HIGH到天亮。”
    余家林的嘴角勾出一个浅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对面马路的树影下，停着一辆Model X，车窗摇下一截，露出带着墨镜的半张脸，修长的手指取下墨镜，一双酷酷的眼睛，眉毛轻轻挑动着，似无声的挑逗，隐在缓缓摇上的车窗里。
    第二章
    “哟，后宫选妃哪。”唐胜推开大会议室的门，看了眼青春洋溢酷帅逼人的一众帅哥，退了出来，对余家林戏谑道。
    “嗬，唐总，这可是奚部长想出来的高招，我们沾光，多看几眼帅哥。”
    唐胜笑道：“我们公司可是在大发展哈，连选角公司的活都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