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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肖雍一直在打量着她,若有所思,在她告一段落的时候,才突然问了一句,“从之,结婚快乐吗?”从之这几次见面都觉得肖雍奇奇怪怪的,好像藏着十分多的心思似得,如此一听,更觉如此,她微微蹙着眉,道:“哪里有这样问人的?”肖雍见状,却又是一笑,只道:“少帅对你如此用心,与他结婚,应该是要很快乐的。”
从之看了看他,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一紧。
☆、【二十五】
因叶家宗祠在桓福山上,所以叶庭让和从之起了个大早,上山祭祖。从之亲自备下了祭礼,由老辈的管家操持,倒也一切顺遂。等礼毕,已是晌午时分。两人住在祠堂后院的一间雅阁里,说是雅阁,其实是一重别院,两层白色的洋楼,并一个小花园。
余夫子自隐退后,便一直住在这附近,他早年为叶庭让幕僚之首,曾授过他半年国学。叶庭让一向敬重他。他留了叶庭让说话,从之体己,便脱身上楼休息。她前一日晚上没睡好,这时候特别困,几乎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现在已经是夏初,有云卷上来的时候,就会遮掉月亮和星星,围墙楼阁的影子短短长长,参差不齐。外面刚下过一场雨,照看陵园的几个仆妇手脚轻快的把名贵的花花草草都收进了门廊下,空空的院子,显得有几分寂寥。叶庭让陪夫子喝了点酒,这余夫子出了名的酒量好,不过几樽,叶庭让便甘拜下风。余夫子体谅他不日新婚,知道他装,也由着他去。宴罢,便自顾自的提着灯笼下山回家去了。
等叶庭让上楼,从之已经用过饭了,洗了澡出来开门,头发还湿答答的披在肩上。叶庭让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他手持着吹风机替她吹好了头发。对她说:“这季节正好错开了荷莲最美的时候”他说,“半山腰那里有一汪温泉,父亲意外发现之后,便围起来做了私园。盛夏的时候,山间小泉里的水活络,还会有鸳鸯。”
“鸳鸯?”
“是啊,鸳鸯。”叶庭让揽着她,“就是画上看到的那种。我经常在想,如果将来不做统帅了,就到这山水之中过逍遥日子。”
从之原以为那说法不过玩笑,这时候听他又提,才觉得他约莫是当真如此打算的,手往他鼻子上蹭了,才说:“你怎么会不做统帅,这么大的家业,说丢就丢,对不起祖先。”
叶庭让抓住她探出袖子的,白萝卜似得一截手臂,说:“家国一统,国泰民安,才对得起祖先。占山为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从之靠在他身上听他说着话,他整个下午都跟余夫子在一起,很难得的,说起他的少年时光。原来他也有过恍然无知的时候,也有过爬窗逃课的时候,也有过淘气溜号的时候。从之觉得亲切,可是也感慨,自己从未有过这般任意妄为的时候。她一生之中最像她自己的时候,就是现在。因为有人宠爱,所以有了无穷无尽的底气。
叶庭让摸了摸她的手,突然说:“你晚饭吃的少,现在饿不饿,想吃点什么?”从之晓得他一向在意她的胃病,肯定是问过是小厨房了。她低头想了想,故作不懂事,翻过身来,亲了亲他的唇角,说:“想吃爱弥儿的菲力牛排,还有奶油浓汤。”
爱弥儿是雷州的一家西餐厅,距离这里二百余里地,她现在说这个,摆明了是开玩笑。她没放在心上,捉了他的手把玩,时而轻点他的指尖,时而与之十指紧扣。叶庭让紧着她玩闹,而后才握住了她的手,说:“那还玩什么?快点起来啊。”
从之笑了,“开玩笑呢,都这个点了。不早一点休息,明儿又要睡到日上三竿,平白惹人笑话。”这许多日都因准备着婚事,那些幕僚又十分上心,每每十分早就到都安官邸来,问他们的意思,好几次都叫人在客厅等着,倒让从之觉得十分尴尬。
叶庭让拿着她那件红色绣百合的衣服往她身上穿,道:“那便让他们笑话去,又如何了?我连蜜月都得欠着夫人的,不过是去吃顿西餐去,谁又能说什么?”说话间,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快起来吧夫人。”他对她笑,替她整理好衣服,最后又带上两条薄毯。
从之一张小小的脸,红色的外衣衬得肤色白皙,神情似无知又似天真,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极是可人。叶庭让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来,带着她骑到半山腰的温泉那里,赏玩了一会儿,才回去营房,重又开了车出来。一众戍卫以为他们不过出去逛逛,倒也殷勤,叶庭让脸上因着隐瞒了他们,好一阵得意。
车开的不快,有风丝丝的吹进来,还好叶庭让带着两条薄毯,从之一上车就睡着了。叶庭让不紧不慢的开了几个钟头,在天刚擦亮的时候,到了雷州城下。日头正早,城门还没有开,路上也没有人。他们停在城楼下避风处休息。从之也醒了,有些怔怔,没想到他真的带她到雷州来了。这时候叶庭让才瞥了她一眼,悠悠的褪下了皮质手套,道:“为夫开了一夜的车,有什么奖励?”从之抬眼看了渐明的晨光,才说,“你还是先到后座来睡一会儿吧,离开城门还有一会儿呢。”
约莫真是累了,他依言坐到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