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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电话,便命令所有人员加紧赶路。
运输物资其实并不是个轻松的伙计,也要随时提防着是否有人居心叵测,所以从之枕头下都搁着一把枪,生怕半点闪失。她坐在第二辆车的前座,只是一直在想,一年未见,言疏衡怎么变得这样陌生。他当年不也是爱民如子,心慈手软的吗?她一面担心叶庭让,一面揣测言疏衡。只是一时无解,心灰意冷。
更多的还是担心,一面对自己说要沉住气,沉住气,一面又恨不得立刻飞到前线去。
他们路程不过三四日,此时又加紧赶路,行程几乎缩短了一半。抵达营地的时候正好是下午,几个高级将领和幕僚们都在开会,王处长几乎是一下车,就有人引他到里头开会去了。
叶庭让的临时行辕设在城东,是一幢二层的小洋楼。一切因陋就简,自然比不得寻常。不过这时候,从来是方便就好。他只受了些皮外伤,军医过来替他擦过药之后,只叫他休息好。到底是经历了大起大落,便也不那样轻狂,只想着该如何料理之后的事情才好。
他屋子里有一只电话,他们在营房里的会议,其实也是电话会议。他始终没说什么话,不一会儿,放下了电话,只是说不放心,要去前面看一看,戍卫们拦不住,只好任由着他。谁知刚出门,就见到竟是方定奇开着他的车子出去了,这时候刚回来,从车上下来就笑道:“您猜是谁来了?”这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只瞧着从车后座上又下来一个人,从之穿着军装,身形却是很纤长的,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只听到自己说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他样子狼狈,脸上都有了伤口,也不怎么愿意叫她瞧见。谁知道从之看见他竟是一脸狂喜,老远的就朝他跑过来,一下子扑入他怀里,仰头看着他,一下子又要流眼泪来。
他这才觉得如此真实,陡然生出一种喜出望外,再也无法克制住,手上便一用力,突然的就将她箍的紧紧的,柔着声音问她,“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
她心里像是炸开了一朵花,不管是喜是悲,是甜是辣,一股脑儿的全都涌了出来。脸上不停的流着眼泪,道:“一下子听你败了,一下子又听你大捷,一下子说你好着,一下子又说你不好。我担心,我真的担心啊。”
她说的喏喏的,含着哭腔,只叫他心软,哄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他们要笑话你了。”
从之自持天赋过人,从来都是伶俐的不得了。这一会儿真情流露出来,倒是真的像个小孩子,连方定奇都忍不住在心里想,原来那老成的样子是装出来的。从之眨了眨眼睛,只瞧着四下的戍卫们,虽不敢笑嘻嘻的,却都一个个忍着笑意,只假装看向别处,一时不好意思起来,只好一头埋在了叶庭让怀里,不管不问,逃避了事。
☆、【十六】
叶庭让仍然到前头去参加了座谈。后来又一起吃了晚饭,那菜肴虽然精简,但也算丰盛了。到了晚上七八点钟,总算定下了下一轮战局的部署情况。等到几位幕僚都出去了,他才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将脸一沉,“方定奇。”
方定奇自从之到了后,就有几分惴惴不安,这时候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只得上前一步,“是,少帅。”
叶庭让自然知晓了从之为何会来这里的始末,惊喜有余,难免会想到她受过的惊吓和苦处,颇有担心,本来要拿起脾气的,可是转过头来又想到从之,如果她在的话,定然会拿这话笑他,会拿那双眼斜睨他,而后说:“少帅,鄙人行伍出身,倒真不会受什么沿途的惊吓。”或许还会眨眨眼,加上一句,“我只是被你惊吓。”便一下子释然了,到底笑了笑,对方定奇说:“罢了,你也不容易,下去休息吧。”
他心里的确惦记着从之,而这之后的公务,其实都已经部署好了,眼下出了这样多的状况,难免要做出调整,好在王处长和几位幕僚本来都是十分老道的人物,几个人一合计下来,便想让他做个重伤在身的戏。本来他每天晚上回去之前,总要去值班室看看各方的战报才能安心,今天倒是悠闲,只吩咐秘书们将他受伤的事情传出去,想了想,又打了一个电话给肖雍,暗暗提醒他,这是个可以利用流言机会。这才回去看从之。
他那小楼原是上下两层,他住在二楼东边的屋子,从之来了,便就叫人把西边的屋子收拾出来给她住下。本来她还推辞,总觉得这样不好,可叶庭让听了似乎好笑,只道:“你本来也算我半个机要秘书,住的离我近一些怎么了?又不是让你和我一起住。”
他从来对女士十分绅士的,这番轻佻的话好像并不符合他,从之却不觉的,只觉得滑稽,想了想才道:“那好吧,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从之刚刚洗了澡,那头发长长的披在肩上,如乌云又似瀑布一般,只用毛巾擦的半干,发梢上仍有无数水晶似得水滴子,莹莹的泛着光华。
她还穿着军装,颖军统一制式的服装,只是肩上的星少了一颗,看起来空落落的。她倒没为这个晃神太久,叶庭让下午让人送来了一台发报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