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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水的声音透着凉意,反问道:“猜人的心思,有趣?”
看着对方的表情总算有点变化,竹绣顿时就觉得心情好些了,笑得狡黠,“你记着你的话便好,她的人生与你无关。”
对方没有回应他,只有默默扣紧手中的杯盖,悄无声息将其化作粉末……
医馆门口的岔路口,北堂提着灯笼背靠老愧树站着,青丝与长睫上均有薄薄的霜露,似乎等候已久。见凤银单薄的身影走近,北堂上前训话:
“你还知道回来啊。虽说你长得很安全,但也是以凡人的审美而言,在妖魔眼里你也就是一道前菜,饥不择食也不是不可能……”更过分的话还没说出口,却见凤银两只眼睛泪光闪闪地看着自己,涕泪俱下的哭诉道:
“北堂我今天被人骗了一百两,还被逼着签了一年的卖身契。”说着便添油加醋避轻就重的讲述了自己今日的遭遇,鼻涕眼泪的蹭得北堂满怀。北堂推也推不动,只得任她抱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是何时开始,这个女孩竟和自己这么亲昵了,又是从何时开始,自己不但不反感甚至有点依恋这种温暖的拥抱了。
“哼,居然敢动我的人,怕是嫌命太长了。”北堂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明天你带我过去,我帮你教他们做人。”
凤银立即止住了眼泪,恭维道:“北堂还是你对我最好啦。”
“哼,你知道就好。”北堂不自觉地嘴角上扬,皎洁透彻的冬日月光下,他这一笑似能让万物复苏。
凤银被这一笑迷得头昏脑胀了,晕乎乎地冒了句:
“北堂,你正常的笑起来真好看。哎呀,干嘛掐我的脸啊!”
疼痛让凤银瞬间清醒了不少,却看到了北堂鲜有的敛眼厉色,告诫她:“听着,要小心笑得好看的男人。”脸上的疼痛让凤银恨得牙痒痒的,“明明最危险的就是你了。”
“怎么说?”北堂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环手于胸等着听她如何诡辩。
凤银脑子一热,道:“你就是危险啊,你长相俊美,本领高强,关键时刻又仗义,哪个姑娘家不喜欢啊。可谁知道你性格是……”想到明天还得指望他帮忙去踹黑店,后半句她咽了回去,打算先存在肚子里。
“咳咳,”北堂白皙的两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月光下尤其明显。
“那个……我就……”突然意识到暧昧气息的凤银尴尬得慌忙低下了头,现在是进退两难,百口莫辩。等她在抬起头,北堂已经走到几尺外了,
“凤银,”是风传来的声音,风语。如果记得没错,这是北堂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称呼她。凤银激动地看着前方停住脚步的身影,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无比,只要她迈出一步就能踩到他的影子,四舍五入也是在一起了。风继续传着话,心脏因他的声音而乱了节奏,耳边是他的轻声疑问:“那你可会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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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一句话搅乱了一池春水,凤银辗转难眠,好不容易恍惚入睡了,可一觉醒来竟发现自己,身陷囹圄。
手铐脚链,铁壁铜墙,隔着栅栏,对面蓬头垢面的大叔露着一口黄牙冲新来的凤银打招呼。
“嘿嘿,觉得奇怪吧,怎么好好的睡了一觉就睡到牢里了是吧。”对面的姑且称之为狱友,长得很猥琐却意外地很知心。
“是啊是啊,兄台你也是这样的啊,”随遇而安的本能再度发挥作用,况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牢中醒来了,“这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正当凤银为终于选对了诗而沾沾自喜的时候,隔壁的某狱友啐了一口吐沫:
“得了吧,他是强睡了半醉人间的丫头被官差直接从床上拖到牢里的。”这的确也是一觉睡到这里来的,但是这‘睡’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畜生,连丫头都不放过,幸好她昨晚先溜了。虽如此但凤银还是忍不住地双手护胸,戒备着。
“放心,老子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坚强犯依旧死不悔改:“妈的,不都是出来卖的怎么就花钱不给上啊。”
“不一样不一样。”隔壁的隔壁传来一声回应,爽朗大方:“这世上的人多是孤独寂寞的,有人是□□寂寞,有人是灵魂孤独。所以这风月场子也对号入座,譬如京口最有名的两家,一楼春就是寻欢作乐的酒肉池林。而半醉人间就好比那高山流水,知音难觅,轻易上不得上不得啊。”接着又听隔壁君吐槽了:
“呸!你还不是企图‘□□’人家半醉人间的头牌菊映姑娘才被抓进这里的。”
“咳咳,小生属于那种灵魂□□皆寂寞的人。”隔壁的隔壁弱弱的辩解。
“呃,隔壁这位兄台看您一脸浩然正气,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呢。”凤银问道,虽然牢内光线不足,根本就看不清人脸。
“唉,我原是这兰州知府苏大人的幕僚,因为有一次在大人的家宴上不小心说漏嘴大人经常光顾半醉人间的事情,后来被找了个理由革职关押在这里,自我反省。”隔壁君声音渐低,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反省中。
凤银心里虽然觉得隔壁君情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