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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飞去。好奇心战胜了复仇心,凤银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怎么回事?”别院门口,凤银停住了脚步。萤火虫为什么会都飞到这里来了?等等,那群萤火虫中间好像站着一个人。
“罄竹?”一声轻唤,似涓涓流水,那人面覆黑纱,只露出一双水灵的眸子。
“你是?”凤银问道,那声罄竹是在唤她?
“你不记得我了?”美眸中失落难掩,白嫩纤细的手来回抚摸着门栓,双目微阖像在感受着什么,朱唇轻轻张合:“他也是吧。”凤银听得糊里糊涂的,怎么又冒出来个他?
“那个……”凤银正欲问清楚,那女子却不见了,独留下一群乱飞的萤火虫和……上官杜若。
“十月荧火,当真罕见。”绣着兰草的白色寝衣,衣炔飘飘,他伸出玉藕般的手臂,苍白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任飞倦的虫儿停驻。月如钩,星偌河,人似画,此般美景美人……
“还真罕见啊!”凤银由感而发,夜风吹来淡淡的药香味,闻着熟悉又温暖。
“对不起。”片刻沉默后的异口同声,凤银诧异的看着上官杜若,习惯性举手道:“我先说!”
“好,你先说。”上官杜若眼中含笑,静静的看着她。
“昨日我说的都是些负气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啊。”冷静下来想想,如若当时上官杜若开口求情,按上官明珠的性格,肯定是火上浇油。
“该道歉的是我,你是为了维护我才被明珠欺负的,我甚至连替你求情都做不到,让你受委屈了。”上官杜若垂着眸,面上并无愧疚之色。
“那你也是以大局为重嘛。对了,”凤银想起下午东方替上官杜若诊治的事,东方性情多变也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今天下午来的那个庸医,为人性情古怪又洁癖,若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你莫要当真啊。”
上官听了凤银这番评论,抿唇微笑,轻声道:“他倒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就叫我准备棺材,还介绍了个好的棺材铺给我。”
凤银听得瞠目结舌,这还不奇怪?!又听上官杜若继续说着:“东方璃,不过是个失心之人罢了。”
这句话凤银听着熟悉,初入世那会儿她闲来无事总缠着南风说一说有关他们几人的故事,有一天南风被缠得烦了,便说:“其实每个人都承载着一份沉重的过去。北堂难以释怀,选择负重前行。东方选择忘记过去,将一切掩埋,包括自己的心。西门嘛,比较特殊,他的过去和现在差不多,四处寻找眼睛。”
凤银又问:“那你呢?”
“我?”南风慵懒地拿起手边的书遮住迎面的阳光,笑得嫣然:“我在寻找过去。”
上官杜若与南风溯,一瞬间凤银居然把他们的脸重叠了起来。
“管他是不是失心疯,你听完他的话都不生气吗?”凤银为上官杜若不平,东方那家伙果然没有一点医德,“你应该回他说‘放心,我定会死在你后面,然后每年清明去帮你修剪坟头草。”
“咳咳咳……”上官杜若看着凤银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得轻咳起来:“我记下了,下次,下次一定这样回他。”
他明明在笑,却令凤银感到悲伤,她走过去轻轻拍着他颤抖的背脊,斟酌片刻,还是问出盘绕在心头的疑问:“上官杜若,你可曾恨过?对命运,对上官家,对你的母亲。”
上官杜若收敛了笑容,抬眼望她,反问:“你猜。”
“我猜不透。”凤银摇摇头,如实回答:“就像你明明在笑,我却感受不到开心一样。但这份违和,究竟是源于你还是源于我自己,我就不清楚了。”
“可你却感知到了违和,你果然是不一样的。”上官杜若站起身,走至院中的枯树旁,伸手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干,忽然开口道:“二十二年前母亲并未要毒害夫人,那个毒是我下的。”
凤银吃惊,“怎么可能?那时你不过是四岁小孩!”
上官杜若笑了,刚刚咳出的血渍侵染了苍白的唇,令他整个人看上去妖治而魅惑,“你看,连你也不信。是啊,所有人都不信,他们一直认为是母亲指使我将毒汤端给夫人,而我年幼贪玩误食了毒汤,落了残疾。”
凤银依然不信,“那既然是你下的毒,你做什么要喝它啊!”
“那日我端着毒汤到夫人跟前时,不贰突然凑过来喂了我一颗糖果,糖很甜,我便不想害他母亲了。”上官杜若转身望向凤银,回答她刚刚道问题,“你方才问我可曾恨过,答案是有过。恨父亲薄情寡义,可他在夫人面前是情深的丈夫,在不贰跟明珠面前是慈爱的父亲。恨母亲胆小懦弱,可她为了护我不惜背负骂名选择自我了断。恨命运欺我,可偏偏他又将你送至我身边……”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喃喃道:“其实最恨的,还是自己。”
他在说谎,若是真的恨,岂会因为一颗糖果就打消了毒害夫人的念头。凤银静静聆听着,眼眶也渐渐湿润。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年幼的上官杜若,他圆圆的小脑袋依偎在母亲怀里,远远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