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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忘了回答,最后居然没上麻药也没痛感,你说好不好笑。”
他想笑,却挤出一个小丑一样可笑的弧度。
裴思凡突然很想哭。
她捧起他的脸,瞪大了眼睛,看出了一个稍稍别扭的弧度,她鼻头猛地一酸,湿润迷蒙了视线,“这下跟王思隽的鹰勾鼻有点像了呢。”
“靠!”他找准货架上的反光板,左右照照,“不像吧。”他回过头揉了揉她发红的眼圈,“不疼,哭什么啊。”
“他为什么打你啊?”臭陆丰衍。
“因为我怀里抱着个美人。”他冲裴思凡挑衅,还扬了扬眉。
超市喇叭播放器寻人启事,似是一个老太太走丢了,她的老伴正在前台处焦急寻找,寻人播音放了三遍,裴思凡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在最后一遍有了点变化,她低下眼眸,指尖找了个依托的物件,随手摆弄,“是吗。”
“是,他觉得我该打。”他挑起她的下巴,不让她避让,再避又要去机场了。
他原来是想好好表现,保持距离,一点豆腐腥都不沾,在离别那一刻将她对他的话复述一遍,再认认真真向她表白一遍,腹稿打了二百遍,可原来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比那你爱我我爱你的幼稚园问题要深远的多。
“那姑娘很漂亮吗?”
“不好看。”他用力摇了摇头。
她眯起眼,警告他,“说话要当心点。”
“反正这辈子我不会再见她第二面,但我会见你一辈子,话我都揣度着说呢。”
她推他,“胡说什么呢!”
“我没胡说。”
她看了眼小钟表,时间不早了,估计外头都黑了,“赶紧回去吧,有话回去说。”
“就在这儿说吧,再换个地儿我勇气又要被磨光了。你以为什么人面对油盐不进的你都有一气筒的气吗?”
他抓住她纤细的胳膊腕,将她拉去了家居区,那里有不少欧式家具,地方不大,摆设简单,异国情调倒是装点颇浓。
“裴思凡我问你三个问题!”他见她欲言,直接捂住她的嘴,“第一个,你是不是不准备回国了?别说没做好准备或者没想好,这个答案一定在你心里了,之前种种是你用来搪塞别人搪塞我的,我就要你心里的那个答案。”
她唇上的温掌被慢慢撤下,依旧虚掩着。
她咬住唇,法国和中国的美好与残忍有几秒短暂撞击过,她的乌瞳中隐有绿树阳光和老宅烈火,迟疑后她点了点头,“是,不准备回去了。”
他一掌用力地盖了回去,带了点气,又自觉好笑,两人都忍俊不禁,一双弯眼深情款款胶着着彼此。
他们同时咽了咽口水,抽咝拉缕也没分开。
“下一个!”他提了半分调,“那天你在机场说的话是真的假的?”他将她的嘴巴揪成一嘬,可笑可爱,小嘴一挤,一双眼睛更灵动俏人,像个卡通人。
她深吸一口气,欲要回答,却不见他放手,还变本加厉搞形状,她拧起眉毛推他,他依旧不放,还揉起她的脸来。
一对老夫妇进来,目不斜视地参观钟摆,又很快出去了。
趁此间隙,他捧起她的脸飞快地深吻了下去,由于吻得急,带出一缕浅浅的粘丝,他舌尖一挑,又在湿热的温箱中席卷了一通,性感低沉道:“都说在法国街头没有一次情不自禁的吻就算白来,我怕你等会回复完了,给我吃什么壮阳药我也亲不下去,所以先亲为快!”
他痞笑地松开,恢复正色,等她回应。
裴思凡被亲得也直喘气,闹不清这是哪出,左右转转脸才想起他的问题,正要点头就被他轻勒住脖子。
顾清明一脸恳求,一双眸子呛了水滴,赤诚真心地提示她:“落落姐姐,你想想这几天,我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唯一展现的那点吻和床上技术怎么也说不上差劲吧,你要不要重新再想想!”
裴思凡下巴被他勒得有些疼,但他着急提醒的样子又十分好笑。
他们心知肚明那句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可到底是伤害了他,让他如此较真,还照着那句白痴一样的气话在改。
她手心上移,抚上他的手背,指尖来回,柔柔向他道:“顾清明,那些话是我的气话,如果让你难受那对不起。那是我的目的。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男孩。但说句实话,现在你来了也看到了,我生活的很好,有没有你也很好,我不需要用推开你来证明自己过得好不好,也不需要再去接纳任何一个‘陆丰衍’来拯救不成熟软弱的自己,我可以处理好大部分的事情,我顺利毕业,收入不错,同事和谐,老板虽说龟毛但好歹是华裔,都挺帮衬的,明后年我准备申请绿卡。我爸在这里给我买了栋公寓,我按部就班,和过去告别,不需祝福不需畅想,我现在就过的很好,比大部分人都好。”
她宽慰地揉揉他骨节分明的手背,带着姐姐对弟弟的爱怜,朋友对朋友的安抚,恋人对恋人的柔情。
“对不起,刚开始怕你粘,也有些冲动,说了些难听的话,你很棒,顾清明,”她涌出万语千言,多到嘴巴说不完,要从眼睛、鼻子里喷涌而出。
她赶紧吸吸鼻子,低下脸颊,“但是我们没法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