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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灌入车厢内,连带着几缕回卷的烟味,裴思凡嫌无聊,随手点了播放键,Adele的性感烟嗓飘了出来。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他眸色一深,“你走后。”
裴思凡拿起黄鹤楼1916,左右看看,“这烟还有啊?不是都停产了吗?”
他不以为然:“想要就有。”
毫无营养的一问一答,裴思凡在呼哧呼哧的风里睡着了,再醒来他们陷在一片漆黑里,导航幽亮着两点红。
她一偏头,顾清明点漆一样的黑瞳正在看着她,吓得她往后一缩,扯开睡僵了的唇,“干嘛!”
顾清明盯着她轻笑一声,笑得她心里直发毛,手下意识擦拭嘴角,干的。
结果他说:“裴思凡,你打呼了。”
小呼噜特别可爱,可他一掏手机,她便被刺眼的光扰得抿了抿唇,歇了鼾,也是够敏感的。
看清是地下车库,裴思凡赶紧低头解安全带,掩饰尴尬:“时差上来了。”
顾清明开了车灯,刚触上她,她肩颈一绷,紧挨车门,抗拒他。
他一把拽到眼前,在她微微挣扎里挑开了别针,将黑纱取下,平静道:“已经结束了,可以摘了。”
她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哦,我以为要戴一周。”
“去年我爷爷走我知道,火化后就可以摘了。”
裴思凡讶异,他爷爷身子骨很是硬朗。
“前年我外婆也走了。”顾清明神色淡淡,“所以我也不喜欢过年了,越来越冷清,这几年市里禁烟花,过年变成了贴春联吃年夜饭,桌子上的菜越来越多,可围坐的人越来越少。”
他顺着手臂向下滑,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铜雀路拆迁,现在我推窗往外看,再也没有亮灯的那扇窗了。”
他亲手把那盏灯熄灭,把窗砸碎,把心头的唯一推远。
气氛忽地沉重,裴思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她挣扎。
“裴思凡。”他握紧。
她没有应,黯淡的车光映了半片影在她睫下,放大了颤抖的两叶蒲扇,她在等他继续。
他们有很多话没说清楚,年轻意气,那几年也确实过的凌乱,再次遇见还是什么都没说,却把吻接了,手拉了,心头的怨和恨也还缠着。
“这些年你有想过我吗?”他的指腹细细地摩挲她的掌心,痒痒的,麻麻的,带起她手臂上一片鸡皮疙瘩。
他见她不答,手上加重了一分力道,她眉心一皱,吃痛地点了头。
尽管不够热烈,但他就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眯起眼,将了然和问询聚起:“那有过别的男人吗?”
“问了有意义吗?”
裴思凡扬起脸,眼角尤有未消退的泪红,她哭过后很久都会有痕迹。
“有。”他两指捏起她的下巴,迫她对视,“可以证明你刚刚的回答又是骗我的。”
如果想我了,却没来找我,又有了别的男人,不是谎言是什么?
裴思凡失笑,顺着他的情绪和逻辑,“好,没想,有人,行了吗?”她推开车门,径自往外走。
“那个人是谁?”
“你不认识。”
“你确定我不认识?”他两步便追上了裴思凡,掰过她,扣牢在掌心,“还是你也觉得太讽刺,所以不愿意说?”
“谁?”
“陆丰衍!”不是别人偏偏是那个害你被万人唾骂的人。裴思凡,你是疯了吗?
她下意识否认:“别胡说。”
“我亲眼所见,你说我胡说?”
裴思凡全身僵住,不敢置信地回头:“亲眼所见?”
“我去过一次法国。”他没有看见,但他知道,这样说更能讽刺她。他想在她心上剜一刀,刻上自己的名字。
裴思凡心口像被扎了一刀。
他去了!那时候他去了!顾清明,你为什么那时候会来?你是感应到了什么吗?
她颤着唇,将失态的脸一偏,“那你呢?你凭什么质问我?”
“我?”顾清明扯开嘴角正要上火,甩头间瞥见自己口袋露出的红色一角。
挽留1「1800+」
挽留1「1800+」
顾清明带裴思凡去的是一家度假山庄,非喜庆节假非旅游旺季,十几栋别墅笼在雾气夜色中,漆黑一片。
地灯将森森绿林描出蜿蜒曲折的光带,寥添光亮。
裴思凡立在七楼露天餐厅朝下望,任晚风吹散松散的乌发。
发圈完全滑落的时候,她扭身想捡却被更衣赶来的顾清明一把握住,替她扎好。
她这才看清他匆匆遁走是去换了一套西装,没有领结和领带,少了严肃多了优雅。
他手上拎了件衣服,黑纺纱遮着,“去换吧。”
裴思凡没接,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换衣服?”
整个露天餐厅空无人烟,服务员也零散在室内,这么大片地方居然一点生意都没有,真是浪费。
“你不换我帮你换。”他说着手探进风衣。
她赶紧接过,溜进了洗手间。
再次出来,她亮的都不需灯光了,他炽热的眼神便能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