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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迟到不早退,作业有时做做有时抄抄,考试凭着小聪明也能混个年级中上游。
他和这个年纪男孩最大的不同便是“女孩”。
他对周围大部分姑娘都不感兴趣,学校里唯一动过念头的是文科班的班花——王一星。
原因也简单透了。
当时是在喧杂的食堂,饭菜香四溢。
徐慕白指着个姑娘说,你看,是不是有点落落姐姐的感觉。
长发飘飘,高高瘦瘦,皮肤白皙,见人挂笑。
顾清明望着她的背影,倒是看出了七分肖似,蠢蠢欲动起来。
他们暧昧了一阵子。
王一星和他们一起约过唱k,也在体育课陪他们打过篮球,众人都道他们在恋爱。
可高二一开学,学堂间便传出顾清明与王一星“分手”的传闻,该传闻也经由王一星的红眼睛侧面证实。
王一星不知这个帅气的男孩为何突然冷淡,而实际上在顾清明看来,原因很明显。
这份暧昧的缘分止步于裴思凡被接回来那天。
顾清明当时两年多没怎么见过她,猛然一见,发现王一星与裴思凡除了背影像其他哪儿都不像。
女大十八变的裴思凡出落的跟仙女似的,根本不是高中那些尚在发育的清纯牙子能比的。
或者说,即便是真的仙女站在他跟前,他也觉得和裴思凡没法比。
那是他有记忆以来便梦寐的女神,无人能比。
年轻男孩没有经验,处理男女关系草莽极了。
他猛然醒悟,行为表现为回复消息的态度冷淡。
是的,他很多事情都三分钟热度,拿起英语课本也是,而他的大部分热情与持久都献给了裴思凡。
说实话,爱慕裴思凡的人很多,都没有他持久和坚定,只当她邻家漂亮姐姐八卦一下,目的一点都不清晰。
比如徐慕白这会又在他耳边提起裴思凡了,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你知道吗?刚我妈说落落姐姐被车撞了,左脚足趾骨裂。”
书桌猛地滋啦一声,在嘈杂里破开一道尖厉。
***
裴松山将病历放下,摘下了老花镜。
宋毓芬将粥端至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说:“喏,给你女儿端上去吧,排骨粥。”
二楼第一间房间在裴思星五岁前属于裴思星,在裴思凡七岁时属于裴思凡,到了裴思星十五岁被带回时又易了主。
现在的裴思凡住在廊角那间,也恰是那间的阳台正对顾清明的窗。
她躺在床上,放下了手机,那个男孩急吼吼的无数个问题让手机震的跟电话似的。
裴松山推门而入,后面跟着苏姨,手上端了碗粥。
她闻见了粥香,是宋毓芬的手艺,她煮的东西总是有种属于她的香味。
以前她还是养女的时候,会悄悄问,“妈妈,你用什么煮的呀,为什么这么香?”
宋毓芬捂起嘴巴,收下她的奉承,卖起关子,“你还小,等你嫁人了我教你。”
而她现在是裴家堂堂正正的女儿了,她也理所当然地失去了宋毓芬的这个承诺。
她总能记得那晚与她同步得知真相的宋毓芬,表情活像见了鬼。
大概十八年后得知丈夫在孕期背叛自己,这种事如何都不会好过,尤其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他养女儿,这感觉肯定比吞苍蝇还恶心。
裴思凡能理解她,所以她之后的阴阳怪气她全盘收了下来。
她接过粥,一口一口地抿着。
裴松山立在阳台打电话,与窗边的顾清明点头打了个招呼,嘴上一口一个开发一口一个亿。
裴思凡知道这两年裴松山顺风顺水,都说明后年省会那位下来了就是他,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就算自己将来是省长的亲女儿又如何,她要的全都错过了。
电话打完,粥也喝完了。
她面对裴松山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嘴巴抿起撇过头去,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从药袋子拿出一板止痛药搁在床头,“痛吗?痛了吃一粒,别忍着。”
她眼底有波光,但没说话。
以前她痛经,都是宋毓芬给她买药煮粥,这一年多宋毓芬与她讲话多极少,偶尔说的话还不如不说,全是往她心口戳的难听话。
裴松山前阵半夜回来,听见她在房间哭,才知道她肚子痛的动不了,后面总时不时隐晦地关心。
裴松山见她不说话,叹了口气,“趁这阵子看看书吧,不是要去法国吗?听说那里签证不好拿,早点准备也好。”
门被轻轻合上,裴思凡静静躺在床上,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永远没有人爱的怪圈。
她瞥眼望向阳台